纪岸唇角的血流得更快了，这次他无暇顾及，任由这血滴落到楚桐瑶的衣服上，他紧紧地看着她，声音平稳，含笑：“苏瑶，你当初把刀刺进我心口的时候，在想着什么呢？”
“你不要再说——”
“还有苏言。”纪岸骤然打断了楚桐瑶的话，指了指坟墓的方向：“是叫这个名字吧？苏言，他是你死后愿意同葬的人，应该对你非常重要。你还记得住他在你面前，气息一点点衰减，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什么也做不了的模样吗？”
楚桐瑶猛然侧过头，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纪岸平静地起身，将楚桐瑶从地上扶了起来，他在她耳侧道：“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回忆这些，你这辈子只能充满遗憾和痛苦，永远也得不到救赎，永远也过不上你想要的生活。”
纪岸搀着她，语气缓慢，字句清晰：“我会先将你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密室里，等我杀了摘天楼的人之后，再把你困入摘天楼，你似乎很想逃离那个地方，不过这一生，你都只能呆在那里了。”
“有我看着你，你也不用想着寻死，”纪岸冲楚桐瑶笑笑，道：“我一直紧紧地看着你，不会让你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去。”
生机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狠, ”楚桐瑶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她看了看纪岸的眼，看出了他眼里的认真。
虽说自己向来主张好死不如赖活，但如果这样被暗无天日地囚/禁着, 还不如死了算了……楚桐瑶强忍住伤口的疼痛, 对纪岸道：“你不可能囚/禁住我的, 在你不注意的时候, 我一定会找机会自尽，我猜你也不希望我没死在你的手里, 纪岸, 你这么恨我，倒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以免夜长梦多再生波折。”
顿了顿, 楚桐瑶忽地沉默了一瞬，又开口：“更何况，我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不怕死，我也是害怕死亡的, 你杀了我，对我来说也是种惩罚。”
楚桐瑶没有说谎，她的确怕死, 非常怕。
杀人杀得越多越害怕, 她手中沾染过无数鲜血，如果就这样死了, 那当初又何必让这么多命葬送在她的手里。
倘若能回头，在杀第一个人之前“干干净净”的死掉, 楚桐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