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尘,你为什么不要我们的孩子?
沈墨尘,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沈墨尘,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不会报仇,但绝不原谅。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下辈子不再遇见他。
——
五脏六腑已经移了位。
他真恨不得即刻死去,也比这样清醒地活着来的痛快。
他跪在地上,朝着苏溪床榻的方向磕头。
曾经觉得男儿膝下有黄金的他,心甘情愿地朝着她跪下了。
他说:“苏苏,你别这样。”
“我爱你,我没有不要咱们的孩子,我后悔那样折磨过你,我后悔我没有多给你一分信任。”
“苏苏,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凌迟之痛了。”
“我只求你好好活下去,如果我的死可以让你放下,我一定做到。”
他磕头,每说一句话就俯身磕一次头。
一声比一声响亮,每一次都磕地头破血流。
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又或者是已经痛到麻木了,那势头就像是要把命交代在这里。
陆子许看不下去了,对着苏溪说了一声:“小溪,你再不醒来,沈墨尘就真的要死了。你…舍得吗?”
奇迹般的……
陆子许话音刚落,苏溪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陆子许观察她的神情,知晓她现在是清醒着的。
她现在是记得一切的苏溪,是完整的苏溪,是舍不得恨又不敢再爱的苏溪。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就着陆子许的手饮了大半碗药汤才好转了一点。
方才梦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嘶吼地太惨,嗓子微微吞咽就觉得痛。
她艰难地开口,问:“子许,你刚才说什么?”
陆子许指了指门口跪着的那个人,道:“沈墨尘来了,你有什么话跟他说清楚吧!”
说完这话,陆子许就拉着白神医一起出门了。
沈墨尘仍旧跪着,抬起猩红的眼,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苏溪。
苏溪靠坐在床边,能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脸。
他瘦了,也沧桑了。
她沙哑道:“还没恭喜凌王殿下终于能将所爱之人扶为正妃了。我身子不好就不能亲自登门祝贺了,希望你和王妃…百年好合!”
“我们虽然不是夫妻了,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凌王殿下,我父亲为人至善至诚,他浑身上下有交叠着数不清的新伤和旧伤,全都是为了保卫百姓。他若是那种为了功名不择手段的人,那从一开始他就不会走武将这条路。
你可以误会我,欺负我,折辱我,但是…你不能往我父亲,往忠勇侯的头上泼脏水。父亲一生戎马,刚正不阿,为了保下挚友血脉,冒着株连九族的风险。在他心里,一个你,比我、二哥、阿娘,比整个忠勇侯府的人加起来还要重要!我已经着手去查你灭门一案了,我一定会证明…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