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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阳关三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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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阳关三叠

冯霖反应过来, 心头蓦然如被雷电击中的古木, 霍地燃起一团熊熊烈火。这团烈火在他胸间激烈穿梭,他看着阿梨, 忍不住又低下头覆上了她的唇。阿梨微微一愣,只片刻,开始笨拙地回应他, 那青涩的回应让他更涌起一股冲动,只想索求更多。

然而他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 他在阿梨唇上重重一吻,停了下来,凝目望着她, 阿梨晶亮的眸底诱惑他继续前行的羞涩尚未完全退去,又添了一丝不知所措的茫然。冯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她与自己滚热的温度,许久, 方沙哑着嗓子开了口:“阿梨, 我很想, 但我不能。我会三媒六聘,娶你过门。你今生将是我唯一的妻,我等着洞房花烛, 等着将你盖头揭开来, 让你圆圆满满、郑郑重重地属于我。现下,我不能……我等的起。”

阿梨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倚在他怀中, 通红着脸嗫嚅:“可你不是说……不相信我吗?”说完意识到这似乎有鼓励他的意思,脸更红了一分,眼垂在自己的脚面上,不敢看他。

冯霖却低头追索她的目光,顺势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逗你的,我怎会不相信你!”不待她发作,又笑着问:“你会想我吗?”

阿梨静默,良久,方低声答:“师父说亲友要远行时切不可将想挂在嘴边,否则会让人家不能安心……我、我不知道……”

师父已然这么教诲过了,若是不想,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借口。可她说不知道。

冯霖明白,心中一片柔软,拿下颌摩挲着她头顶,轻笑道:“若想我时能让你高兴,你便时刻想着我;若反而令你难过,那就不要想了……其实也没有多少时候,京城有好多好玩的东西,我将晨钟留给你,你让他每日带你逛一家店铺,逛完整个集市,我就回来了。”

几日后,薛柏带着圣旨来了牢中。果然依在先所谈,将冯霖劈头盖脸申斥了一通,末了爵降一等,由王变侯,另外,看在此次剿匪有功的份上,着领兵南征,赐监军之职,令其戴罪立功。

冯霖领旨谢恩。

薛柏又屏退从人,将一个木匣子交给他:“陛下说了,之前答应你的东西,都在这匣子里。”

冯霖恭谨接过,又问薛柏:“陛下这一向,身体可好些?”

薛柏面色沉重,白面团子一样的脸像一夜之间长出了皱纹,现出疲惫龙钟之态。他毕竟也是个三朝老人了。

良久,方叹息摇头:“头风日益重了。你先前说那沾兰小娘子在七珠丹中添了一味罂/粟,服不得,昨日我才听见陛下问了赵医正罂/粟草的用法……陛下当年可是刀剑穿身眉头都不皱一下,如今这……若不是痛的实在厉害……”

冯霖默然,其实若非他心中早有预期,看她平日与朝臣奏对议事的样子,绝计看不出来她已然重病缠身。

可见她忍耐之力有多强。

“哦对了,陛下让我转告王爷,郑定北在狱中自尽了,郑图自请致仕,陛下允了。”两人沉吟片刻,薛柏又道。

冯霖喃喃自语:“郑氏一门忠烈耿直,只可惜……太重情重义了。郑定北把郑南当亲兄弟,可郑南只把他当颗棋子,这些年西北这些乱事,有多少是郑南作出来的,可想而知……郑定北到如今,也唯有一死而已……也好,现下这局面,郑氏风头受挫,倒比先前那煊赫,更能让未来的圣君放心些,死郑定北一人,令郑家不至满门遭祸,倒是值的。”

薛柏抬目看他一眼,沉沉道:“王爷不必有兔死狐悲之感,陛下答应王爷的,一定会尽力做到。”

冯霖换了笑脸:“自然。”

薛柏看着他长大,也看着他渐渐有了冯桐和冯秉衡的影子,就好像那两人的流逝光阴在他身上打了个结,一时百感交集,轻叹了一声,方继续道:“陛下预备三日后颁旨立储,待王爷大军一启程,就起驾回京了。”

这早是预想中的事,无法给冯霖带来什么大的情绪波澜,他神色平淡,只是想起一事,问:“那倚绣庄……陛下预备怎么处置?”

薛柏垂目道:“陛下说,王爷说的对,不必再多此一举了。而今桑湖机制已然半损,有倚绣庄补之,可省再造之力。至于那倚绣庄日后怎么发展,是否与桑湖纳入一体,那是储君将来自己的事。”

天子有桑湖,储君有倚绣庄,桑湖式微,倚绣庄补之,意味着什么,不言而明。

两人心头俱有思绪翻飞,却只是举手行礼,沉默告别。

三日后,果然圣旨降下,褒奖英王驱贼有功,立为储君。大礼着礼部筹备,回京后再补办。

再过七日,高平侯率军南征梁州,因非中军出征,仪式并不盛大,但天子还是亲将他送到了乾城郊外。

昭文在郊外临时搭出的营帐中赐酒,冯霖领了赐,忽然跪地道:“陛下,臣昨夜收到一封封琏写给臣的密函,因事涉重大,臣不敢隐瞒,更不敢擅拆函件,唯有上呈陛下,求陛下定夺。”

“封琏?”薛柏接过密函,递到昭文手中:“李桢一案已由三司会审,封琏有什么话,不能和三司的人说,要写信给你?”昭文面色沉重,显然十分不豫。封琏此行,进一步深想是诽谤朝廷命官,退一步不用细思也有高平侯私相授受之嫌。自己在狱中不够,似乎还要拉冯霖下水。

冯霖垂首:“微臣也不知,许是先前仕子一案臣询问了他些永昌旧事,令他有了无谓的寄托。”

“好个无谓的寄托!有谓无谓,高平侯好自为之。”昭文冷笑,拆开信函,看了一眼,顺手递给座下的风榭:“太子也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