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将草放置在花盆中,可暖如月却拿着草放置在怀里。
然后突然转身,苏北尘不顾身上脏污紧紧地从身后抱住她,眼泪流了出来,“等坐完月子再离开好不好,或者…或者再待三天好不好,再陪我三天时间,看看我们的孩子,难道你真的舍得下他吗?”
“我不期望他生下来,他只是你的孩子,你善待他即可,从今往后,他生他死,亦与我无关!”
暖如月拼命推开苏北尘,决然离开这个伤心地。
苏北尘痛苦地几乎痉挛过去,但他还是撑起身子起来追出去。
王府大门外,一辆马车已经等在那里,苏北尘看清楚马车上刻的是寒派。
是寒派的人来接她了?
苏北尘心乱如麻,慌张地不知所措。
“月儿,你等等本王!”
苏北尘大步追出去,奈何马车已经开始启程,无论他喊的多大声,里面的小女人狠心地都不看他一眼。
“月儿,本王错了,你回来好不好,回来看看我们的孩子好不好,他需要你,本王也需要你…”
马车跑得飞快,苏北尘根本赶不及,眼睁睁地看着月儿坐在马车里化成一个小点离他远去。
他捶胸顿足哭的歇斯底里…
一年后。
苏北尘抱着孩子来到一江边竹屋,痴迷而眷恋地望着正在竹屋不远处采摘草药的小女人。
她一袭白裙衬托地她纯净白皙,她动作极小心地伺弄着面前的草。低头轻轻嗅着上面的芳华,仿佛陶醉了一般。
苏北尘低头逗着怀中粉雕玉琢地儿子,指着远处说,“儿子,看见了吗?那就是你的母妃!”
小家伙嘴巴微张,竟清脆响亮地喊出一声“母妃”来。
前面的女人身子僵硬,她没有回头,待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丢下手里的药草跑了回去。
“月儿…”
苏北尘眸色伤痛,她还是不肯原谅他吗?
怀中的娃娃嘴巴一瘪,哇哇哭了起来。
苏北尘轻哄着他。小娃娃不领情,伸手张开朝着暖如月的方向要抱抱。
苏北尘同样期待地望着屋门,好希望她不一会儿能从里面出来,心疼地抱起自己的儿子。
“王爷,你们走吧,小姐已经离开了!”
一个老仆走过来叹气打发他们回去。
苏北尘不相信地抱着儿子推开屋门,屋子里简简单单,有她的气息,却没见她的人。
到处找了一圈,苏北尘无功而返。
他心塞良久,抱着儿子离开竹屋。
之后的每天,苏北尘都过来看一遍,竹屋里头冷冷清清,仿佛从来没有人居住过。
一转眼,十年岁月逝。
北冥庆治三十八年春,皇家发悼,皇五子昊王重疾薨!
暖如月在一山涧上行走,背上背着背篓,里面是采好的药草,周围是湿滑的大石头,底下是清澈见底的溪流。
突然她脚下一滑,她惊慌地闭上眼,预想的疼痛没有感知到,腰间是一双大手揽着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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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如月站定之后,退后有礼,“谢公子搭救!”
男子一袭黑衣没有任何装饰,袖口处绣着极其漂亮的一株草,墨发飘飞,脸上戴着一面金色面具,他失神地望着他的手,刚才他碰到月儿了,十年来的第一次,他心里没来由小小激动了下。
“姑娘是哪里人氏,家住何处,此山涧偏僻易滑,鄙人送姑娘回家可好!”
他殷勤地跟在她身边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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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公子费心了!”暖如月目光淡淡地别开脸,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不料脚底下再次一滑,虽然苏北尘及时拉住她,但她的脚却是扭伤了。
苏北尘紧张地问,“是不是扭到骨头了,我背你去看大夫!”
暖如月挣扎不愿,苏北尘却坚持把她背上。
稳稳地将她背在身上,苏北尘才感觉十年来沉寂的一颗心再次活了过来。
月儿,你可知,没有你,本王的人生又何止索然无味可以言喻,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此时的他心跳加快,脸上泛着喜悦,周身笼罩着是她身上阵阵的清香,他紧紧地托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暖如月眸色复杂,她的手想揭开他的面具,可不知为何,在接近他耳边之时,手又停了下来。
“公子放我下来,这点骨伤我自己就会治!”
周边是一片荒野之地,只有几棵没有叶子的老树立着。
苏北尘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小心地将她放下,蹲下身就去解她的鞋袜。
“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
暖如月惊慌地躲避他的手。然后背过身去解鞋袜。
苏北尘身子微顿,又忽然微微一笑,“好,听娘子的!”
背过身的人儿背影微僵,没有说话。
夜色渐凉,周围没有寄宿之地,苏北尘捡了一些柴火放在暖如月的不远处,点起火给星月之中添起一丝光亮。
他小心翼翼地走至她跟前,轻柔道,“娘子上前烤烤火,我在树上歇息!”
暖如月淡然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苏北尘跳到不远处的枝头上,取出笛子,悠扬地吹着,温暖的笛声仿佛驱散了夜间的冷色。
他静静地望着对着篝火轻轻伸手触及温暖,面色带着恬静的女人,心底微微荡漾。
月儿,此生怪我痴狂,伤你至深,下半辈子,让我来守护你可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