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距离顾司叶唯一一次和虞心苒一起旅游, 过去了十一年。
当时的画面，他历历在目。
那是一场精心安排之下收获的意外, 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梦, 永远刻在了心里。
可看虞心苒专心喝汤的样子，似乎是不记得了。
顾司叶遗憾地想着。
想想也是, 那时候她天天变着法的跟他比，好不容易赢了一次, 怎么可能去记什么旅游。她在乎的是结果, 她赢了他这个结果。
就算记得，估计记得只是自己有多爽罢了。
更何况——那时候她并不喜欢他。
不过没关系。
看着喝完一碗汤又盛了一碗的虞心苒, 顾司叶温柔地笑起来。
以后, 他们有的是时间去创造更多的回忆。
*
学术交流的目的地是外省。
航班定在早上八点。
八点的航班在国内算早了。
留学那几年, 虞心苒放假回家, 几乎每次都是深夜的航班。
到家的时候凌晨了，第二天突然在房间里出现，快开学了又一声不吭地走了。
神出鬼没神经兮兮的, 没少挨付女士的教育。
虞心苒对此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照旧我行我素。换句话说，她是故意为之, 巴不得这样。
因为国外的假期和国内是错开的。所以每次虞心苒回来, 顾司叶都不在。
……
这次学术交流为期两天，预算上旅游多待的一两天，不到一周的时间, 不用准备太多行李。
巧的是，取票的时候，虞心苒碰到了冉嫣，得知她是要给家里那位出差的一个惊喜，一起上了飞机。
女人之间的友谊是很神奇的东西，话题张口就来，可以从衣服包包聊到男朋友老公。
方便起见，话题开始前，虞心苒跟顾司叶换了个座位。
原本里中外坐着虞心苒顾司叶和冉嫣，变成了虞心苒坐到中间，和冉嫣挨着坐。
顾司叶被赶到最里面，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随手拿了本前座下面放着的杂志翻。耳朵诚实地接收着源源不断的对话声。
虞心苒:“你老公看过婚纱了吗？”
冉嫣:“看过了，他说很好看。”
虞心苒放心了:“那就好，婚纱已经在制作了，到时候你可以和你老公一起来工作室试穿。”
冉嫣婉拒:“那样就不惊喜了，我要回家穿给他看。”
“然后那个那个吗？”虞心苒表示开了眼界，“已婚妇女都这么会玩吗？”
冉嫣抬了抬手，深藏功与名:“低调，低调。”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两人换了个新的话题。
眼看要停不下来了，毫无存在感的顾司叶合上杂志放回去，插了一句话:“我有点困，眯一会儿。”
虞心苒摆摆手:“睡吧。”
眼神都没有分一点，继续和冉嫣讨论。
顾司感到憋屈了。
碍于冉嫣在，他没有说得太明确，而是隐晦道:“我睡不着。”
声音拔高了两度。
一只手伸出来握住了虞心苒的手腕。
虞心苒转头，和冉嫣齐刷刷看过去。
在纯洁的蓝天白云背景下，看到顾司叶无精打采地靠在椅背上，巴巴地说:“没你陪着，我睡不着。”
“……”
*
在冉嫣心领神会的眼神中，虞心苒陪顾司叶睡了一程。
下了飞机。
冉嫣借口要去找一个同学，识趣的先行一步。
虞心苒和顾司叶打车前往预定的酒店，没想到酒店满员了。为表示歉意，酒店方免费给升了套房。
因祸得福，虞心苒欣然接受。等进了套房看到里面充满蜜月气息的装修风格，她的笑容消失了。
“你是不是和酒店串通好了？”她揪住顾司叶的领带质问。
顾司叶把行李箱放一边，表示毫不知情:“我哪有那本事。”
虞心苒没信全，凑近他的脸，直视道:“真的？”
“真的。”顾司叶没有半点闪躲，“我的钱全在你这，哪来的私房钱升级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