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那张照片是虞心苒唯一一次赢了顾司叶之后和他一起在巴音布鲁克大草原拍的合照。
今天之前, 虞心苒没有和其他人提过，也不想让谁知道。
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支配着, 想让顾司叶发现。
就好比, 有些事，是不可能藏一辈子的。
“这是照片啊, 你看不出来吗？”虞心苒平静地反问。
既然被发现了，她不打算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想问的, 你问吧。”
顾司叶的眼眸越发幽深, 他紧紧盯着虞心苒，脑中乱糟糟的。各种信息和情绪夹杂在一起, 让他第一次有种脑细胞不够用的感觉。
等理清了头绪, 他张开口, 千言万语化为一句:“那个时候你已经喜欢我了？”
虞心苒模棱两可道:“可能吧, 我记不太清楚了。”
她的目光没有落在顾司叶身上。
眼神随意瞟着四周，一会儿落在地板上，一会儿落在墙上, 很明显的在闪躲。
“真的？”顾司叶放下手里的照片，伸出手掌住她的侧脸，让她直视自己。
四目相对，那双桃花眼里闪着噼里啪啦的火光, 似是要喷涌而出, 将人融化。
虞心苒咕噜咽了下口水，努力忽视那份灼热感，嘴硬道:“当然是真的, 反正不管时候开始的，肯定比你晚，是我赢了。”
她越说越有底气:“而且要是我说喜欢，你是不是要尾巴翘上天了？”
说是别人的尾巴翘起来，其实是她自己的尾巴在欢快的翘着。
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五秒。
十秒。
二十秒。
对视了足足半分钟，顾司叶忽然笑了，如沐春风。
“那倒不至于。”他轻柔地摩挲掌下的肌肤，一字一顿道，“最多向你身体力行地证明一下，我有多高兴。”
*
根据这段日子的经验，虞心苒完全可以肯定，那个证明一下会有多么的少儿不宜，果断选择无视。
这段小插曲似乎就这么过去，顾司叶没有再问过，虞心苒也没有再提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日子跟着平静下来，犹如无风无浪的湖面，激起涟漪的是付霆川的电话。
电话里，付霆川简单叙述了一下来意。具体内容虞心苒没听清，她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Don答应和她见面上了。
以至于不等付霆川说完，她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换上那条Don设计的礼服，化了个精致的妆，以饱满的热情和十二分的精神去见偶像了。
……
面对面见到偶像，大概是每个粉丝最激动的时刻。
试想，一直崇拜和仰望的人，就出现在你眼前，妥妥的有生之年系列。
能不激动吗？
当然是不能。
饶是云淡风轻如虞心苒，也不例外。在Don面前，她不是什么仙女，不是什么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只是一个小粉丝。
她会和万千粉丝一样，藏不住自己的欣喜，会语无伦次，会来一个九十度鞠躬:“Don老师，你好，我是虞心苒，一直很喜欢你的作品。”
Don没忍住，笑了。
虞心苒反应过来偶像可能听不懂，讪讪地挺直身体，用英文说了一遍。
Don笑着说:“我姓纪。”
虞心苒改口:“纪老师。”
Don应一声，端详着她，评价道:“这条礼服你穿着很好看。”
得到偶像的夸赞，虞心苒心花怒放，顺着礼服的话题聊下去。
Don是付霆川特意帮虞心苒约出来的，此行并没有太多的空余时间。
对虞心苒来说，即便只有短短几分钟也是好的。既满足了她的愿望，又能得到指点，无论怎么看，都是她赚到了。
临走前，更是要了一个签名做留念。
*
另一边，医院。
秦煦东的实习期即将结束，并确定了能转正留下来，特意去感谢了顾司叶。
其实能不能转正，除了老师带得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个人的。若是个人能力不行，老师带得再好也没用。
顾司叶和秦煦东聊了几句，提醒了正式医生需要注意的一些点，给几个挂号的病人看病。
最后一个看完，时间临近下班。
顾司叶看了下外面的天色，习惯性地给虞心苒发了个消息，问她今晚想吃什么。
奇怪的是，虞心苒迟迟没有回复。顾司叶心想她可能没看见，试着又发了一条。
依然没有得到回复后，他退出聊天界面，视线一转，发现了朋友圈有新的消息。
是虞心苒在几个小时前发的。
一张图配上文字。
图片的内容是Don的签名。
文字是: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爱您！
……
虞心苒是全程傻乐着回南苑八号的。
一进门，她直奔房间，一头倒在床上，拿着签名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