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现在这样躺着也不是办法,我打电话问下傅川,他爸不是认识挺多医学界大牛?我让他帮忙联系联系。”周祺说着拿出电话,短暂的交流之后,安下心来,“傅川说叫他爸问问,你放心,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宴柯侧首看他一眼,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于疲惫中轻吐出一口气,认真的同他说:“谢谢。”
自宴长丰出事以来,能联系的各国在心脏病这方面的专家都被宴柯请到了国内。
只是宴长丰的情况,还是一天天的恶化下去。
上次手术成功后,都放松了警惕,原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好转,没想到隐患早已经暗暗埋下,就等着大家放松的时候炸的每个人都猝不及防。
周祺忽然问:“你告诉她了吗?”
宴柯微怔,摇头道:“没有。”
“为什么不?”
宴柯没说话,周祺于是问:“你是怕她不愿意,觉得你自己,乃至于与你有关的一切她都不在乎,所以你退缩了,与其伸出脸让她狠狠打一巴掌,倒不如什么都不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周祺又问:“老三,你就是打着这样的心思跟她在一起的?如果你对自己这样没信心,那也就说明这个人不值得你喜欢,她完全让你变得不像你自己了,你不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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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宴长丰情况稍微好转了一点,从ICU转进了VIP病房,宴柯和郑岚都在旁边守着,人还是昏迷不醒,但脸色看着比之前好多了,这样让他们放心不少。
聂云菲提着第一食府的晚餐走进来,一面打开食盒一面道:“这是岚姨喜欢的咸甜口,我让厨师做了您喜欢的糖醋肉。”
郑岚拍了拍她手背,“傻丫头,你也吃,一天都没怎么休息过。”
聂云菲笑了笑,“我没事。这是学长喜欢的。”她将食盒都打开,送到宴柯面前,审度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极了。
宴柯没抹她的面子,只是仍旧没什么表情,僵硬的说了句谢谢,不过这也足以令聂云菲雀跃,她高兴的笑笑,“学长辛苦一天了,要都吃光哦。”
梁浅走到病房门前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宴柯背对着门的方向,坐在沙发上吃饭,一个身姿娇小容貌秀丽的女孩站在他身边,笑吟吟地看着他吃饭,那表情,实在可以用“迷恋”二字来形容。
梁浅勾唇,敲响房门。
声音惊动屋内的三人,除宴柯没动之外,另两人都扭头过来看她。
梁浅笑了笑,裹在天鹅绒黑长裙下的身躯娇媚婀娜,雪肤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一张过于明艳的脸蛋,让人挪不开眼睛。
“你们好,我可以进来吗?”
这嗓音如同一把能解开宴柯这把锁的钥匙,他立刻回头,看见是梁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高兴的迈向她,身体更是出自本能的靠近,两双手牵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声音里满满愉悦,这一天以来,他终于卸下盔甲,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梁浅弯唇笑笑,“我来看看伯父。”
郑岚见过这张脸,只是真人还要比照片更明艳几分,漂亮的叫人一时看晃了神,“这就是,梁小姐吧?”
梁浅礼貌颔首:“伯母您好,我是梁浅。”
郑岚点点头,看到自家儿子自打这姑娘进门以来眼珠子就跟长在人家身上的样子,又无奈又好笑,“梁小姐坐。”
宴柯牵着梁浅的手,满脸好心情难以掩盖,“浅浅,你坐,我去给你削个苹果。”
“不用了。”把人拉回来,梁浅无奈道:“我是来看伯父的,坐会儿就走。”
郑岚道:“人已经没什么事了,但是后续大大小小还是有不少问题,专家组正在开会商讨手术方案,希望能早些出结果。”
梁浅说:“我爸爸认识一位在心脏病方面的权威,是位奥地利医生,在这方面很有口碑,我已经让他帮忙联系好了,明天晚上就能到国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愿伯父能尽快好起来。”
郑岚:“梁小姐有心了。”
宴柯抓着她的手,趁人不注意轻轻咬了口,梁浅警告的瞪他,宴柯不以为然,甜甜的说:“谢谢浅浅,我就知道,浅浅对我最好了。”
梁浅面无表情的睨他一眼,眼角眉梢还是没能掩藏住隐隐笑意,两人对望只短短数秒,却叫聂云菲刚好逮个正着,落入了她眼帘。
她没见过这样的宴柯。
从这个女人进门开始,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投到她身上,而她却像是成了角落里的尘埃,从始至终都无人在意过。
聂云菲死死的掐住手心,指甲陷入皮肉里,她像是感觉不到痛。
强挤出一丝笑,打断梁浅与郑岚的交谈,聂云菲用软软的嗓音说:“学长,饭都要冷掉了,你快吃吧,一天没吃饭了,身体怎么受得了。”
宴柯下意识看了梁浅一眼。
她隐隐含笑,闻声看了过来,视线落在聂云菲脸上,停留不过半秒,又看了眼那些食物,缓声道:“冷了就别吃了。”
她又看向宴柯,“你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宴柯乖乖的点头,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宴狗:还是老婆对我最好啦,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