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躺在床上,待下身的疼痛稍稍减轻,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破碎衣物,去了客房。
许千易不喜欢和她共处一室,这个规矩她一直记得。
许千易出了浴室之后看到空荡荡的卧室,床铺一片狼藉,那个女人早已没了人影。
呵,她倒是懂规矩。
可他有点轻微洁癖,不想在这里睡。
围着浴巾,他推开隔壁客房的门。
南柯随便套了件睡衣,躺在床上已然睡着。
脸上还有未褪的情/潮,眉头却紧紧皱着。
大概是做了噩梦,她嘟着嘴,嘟囔着什么。
许千易难得的有些心软,俯下身,凑近。
只听得女人哑着嗓音,声音惊恐:“不要靠近我!不要!阿易……”
许千易心里的怜惜顿时消去,似霜雪爬上眼底,晕染开一片冷峻之色。
他伸手,扯开盖在南柯身上的被子,硬生生地把她摇醒。
“阿易?”
南柯艰难地撑起身体,疑惑道。
许千易斜睨着她,语气冷淡:“去给我收拾房间。”
南柯皱皱眉,许千易的洁癖她知道,可这洁癖发作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她现在腿心酸软,站都站不起来。
于是她软下语气,小声求饶:“阿易,我已经很累了——” 许千易嗤笑一声,直接将人从被窝里提出来。
“很累了?那大半夜地出去和其他男人喝酒怎么不累?”
南柯一听这话,就知道许千易是误会了。
“不是,阿易,只是因为工作——” “工作?”
许千易挑挑眉,语气讥讽,“那我的许太太,给丈夫收拾床铺,也是太太的工作。”
南柯实在是起不来,尽管这是许千易第一次承认她的身份。
“阿易……”
她还是想拒绝,不料许千易冷笑一声:“那就给我滚出去!”
南柯连忙摆着手拒绝,强忍着腿心的酸软去了主卧。
收拾好主卧已经凌晨四点了,回到客卧的时候南柯难得的红了眼眶。
她爱了许千易那么多年,在他眼里还是和随叫随到的佣人没什么两样。
做人家老婆做到这个地步,也真是失败。
自嘲的笑笑,她突然认真地看向许千易,说:“阿易,和你在一起三年,我从来没有轻松过。”
许千易一愣,心脏突然狠狠地抽动两下,带来空落落的不实感。
压下心里莫名的感觉,他掠过南柯,径直回到主卧。
“和你在一起三年,我每时每刻都觉得恶心。
南柯,你竟然只是觉得不轻松,你也真是……”
许千易停住脚步,却没回头。
“低估我对你的恶意了啊。”
南柯听了这话,本就酸软的腿险些站不住,她扶着门框的手泛出青白色,脑子里一片混沌,天旋地转间,她看见了许千易那张脸。
男人浓眉皱起,眼眸染上惊异之色,眼瞳里倒映着她倒下的模样。
混沌间,她好像被人抱起,那人的怀抱十分熟悉。
说来好笑,从来不爱她的丈夫,竟然在她昏倒后那样慌张? 漫长的黑暗过后将是黎明。
南柯醒来时,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鼻端隐隐有消毒水的味道穿来,侧过头,窗外可以看到明媚的春光。
身侧的人看她醒了,忙按了呼叫铃。
南柯回头。
男人眼底下有青黑色,看着她一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