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千易一颗心刚刚落回胸膛,楚严这个条件,无疑更加的刺激了他。
霎时间四周气氛剑拔弩张,双方实力和人数就现在看来旗鼓相当,可一旦打起来,后果谁都无法预料。
可南柯……被吊在离地五米多高的半空的南柯,同样危险非常。
许千易一时两难。
和南柯离婚? 不,他接受不了。
楚严却再一次出声,打断许千易的纠结:“一分钟已过。”
话音未落,吊着南柯的绳子再一次一松。
许千易的心也随之提起。
南柯又下落了一米。
“下一次,”楚严语气平常,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就把她拉到原来的地方,然后‘啪’的一下松开绳子,哇,脑/浆/爆/裂,鲜血横流——” “你闭嘴!”
许千易打断他。
“怎么,舍不得?”
楚严微微上挑了眉眼,“舍不得那就离婚啊!”
“舍不得……”
许千易低垂下头,把这三个字翻来覆去地在唇齿间琢磨了好几遍,“怎么会舍不得?”
许千易不爱南柯,这是他一直坚信的。
他想带南柯回家,不过是为了南柯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可……现下,他为什么会舍不得? 许千易不明白。
可心底有个声音,嘶哑地呼喊着,如杜鹃啼血。
那个声音说:“答应他!”
答应什么? 楚严不耐烦地开口催促:“答应我吧,你既然不爱她,就放她一条生路。”
“一条生路?”
许千易突然扯了扯嘴角,俊朗的一张脸满是讽刺。
“你所谓的爱情,就是不给南柯生路吗!!!”
许千易猛地抬起头,眼睫间有一闪而过的晶莹。
“嗤。”
楚严目光隐晦地瞥一眼工厂里阴暗的角落,语气自得:“许大总裁,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肮脏。”
“我啊,就只要这一张离婚协议书,你给或不给,取决着她的性命。”
“不要说我残忍,掌握着生死大权的你,才是最残忍的那个。”
许千易瞪大了眼。
拳头倏尔握紧,手背上暴出青筋。
空荡荡的工厂上空,南柯依旧被绳子吊着,手腕磨破了皮,有血丝掺杂在麻绳间。
乌发凌乱,即使她背向许千易,许千易也能感觉到她的求生欲。
是啊,她还怀着孩子,怎么能没有求生欲? 楚严的声音如同恶魔,再一次在耳边炸响:“许大总裁,考虑好了吗?时间不等人啊。”
“三。”
他开始倒数。
”二。”
时间越来越紧迫。
许千易眉头紧缩,颤抖着手难以抉择。
婚姻和生死横亘在他的面前,无论哪一条路,都是万丈深渊。
“一!”
无力的垂下头,许千易笑的苦涩。
“我签。”
“嗯,”楚严眼底染上笑意,料定许千易会同意。
拍拍手,有人将离婚协议书和笔递给许千易。
微微闭着眼,许千易不去看那协议书,草草地签了名。
楚严拿过协议书,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