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当年旧事
他枪法很烂，南柯借着掩体，再次险险避过。
楚严低咒一声，整个人像是着了魔，直接架起枪冲地面扫射。
而这时许千易也动了，男人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小臂肌肉微微鼓起，只听的“咔哒”一声，楚严闷哼一声。
心口上，开了一血洞。
血液汩汩地流出来，染红了浅色的西装。
握着qiang的手无力的松开，他眷恋地看了一眼楼下，南柯早已找不到踪迹，而他此时眼里的温柔，却更胜从前。
没有谁生来就心存歹念，一样东西得不到的久了，就如同百虫蚀骨一样的疼，钻心入肺，逼的人不得不拿起利剑。
闭上眼的最后一秒，楚严脑海里突然浮现起那天南柯在医院时局促的模样。
她说：“楚严，你对我这么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她耳朵尖儿都红了，小脸皱着，小女儿情态毕现。
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我？ 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这句话，楚严憋在心里很久了。
“阿柯，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以身相许，一生相许。
温柔的男人脸上还带着深情，呼吸却永远停止了。
永眠。
而此时楼下的南柯，却浑然不知楼上的变故。
她蜷缩着身子，修剪圆润的指甲狠狠抠挖进泥土里。
另一只手捂着肚子，身下，有温热的东西流出。
“阿易……”
她疼痛苦极了，小腹处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着子宫，狠狠往下坠。
身子蜷地像虾，无力的抽搐着。
南柯本没有被楚严的子弹扫射到，可她毕竟怀孕几个月，身子笨重，几天的奔波加上情绪波动，早就撑不住了。
捂着肚子，喉头涌出一股腥甜。
身体却突然一轻，她突然被人抱起。
南柯努力睁眼，只能看到男人绷紧的下颚线。
许千易见她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语气软了又软：“我带你回家。”
南柯感受到体内孩子生命的跃动，知道这时候也不能任性，心下突兀地涌出一股满足感来。
宝宝，你记住，现在抱着你的，是你的父亲。
许千易整个人极其焦躁不安，心悬在半空久久不落。
怀里的女人体温越来越凉，他想叫南柯的名字，一开口，声音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沙哑：“柯柯，别睡。”
“我不睡。”
南柯别过脸，盯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
这个时候，她反倒平静许多。
仔细回想，她嫁给许千易三年，没有哪一刻，真正的快乐过。
她一直感动的，只有自己。
她年少时第一次见许千易，觉得少年清俊明朗，骨子里刻着矜贵。
后来才知道，这样的人，骨子里同样凉薄冷血。
只是这个道理她明白的太晚。
回过神来，眼角泪滴已经冰凉。
南柯第一次在许千易怀里哭。
“许千易，”她用尽全力唤他的全名，“要是我挺不过去，你就放过南家，好不好？”
她第一次求他。
以一种极其卑微的姿态。
南柯自小也是被千娇万宠着长大，本是朵倨傲的玫瑰，奈何遇到了许千易。
他拔去了她所有的刺，磨平她所有棱角，从未给她一丁点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