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方只得讷讷返回。
值得一提的是，黑夜之城安全区还有一片消遣之地，那是临近叶方之前去过的老约翰酒馆附近的一条深埋在阴影里的巷子。
衣着暴露的女人像是幽灵一样坐在巷子里，幽幽地打量着每个人。
叶方十分怀疑这种状态究竟能否真的招揽到客人。
但这些女人还是有几个姿容明丽的，哪怕面色并不妩媚，暴露的大片雪白也能让叶方这种母胎单身的目光被吸引片刻。
哪怕他现在能天天盯着索菲娅看。
但那是看自己，那能一样吗？
而便在这时候……
叶方撞到了什么人。
那是一个瘦弱枯槁的女人，披着灰色的大衣，戴着兜帽，似乎也没有看路，两个人就这样撞在一起，她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半晌才反应过来，退开两步，用嘶哑的声音含混地说了一句什么就匆匆与叶方擦肩而过，眨眼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
叶方盯着她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但就在这时候他在另一边看见了一个熟人。
那是他们班的一个男生，叫祝兴学，这时候却正扛着一堆木材有些艰难地在街道上行走，脸上带着以前学生时代很少见的沉重和疲倦。
叶方收回目光，作为班级里教科书式的透明人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交情就不必对任何人伸出援助之手，也不会给自己牵扯乱七八糟的麻烦。
叶方收紧自己身上的暗色长袍，悄悄离开。
……
刚刚那个和叶方撞了满怀的枯瘦女人正快步走进一条阴暗的小巷，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干枯的中年女人面孔。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小巷里，亮起一双幽冷的血色瞳孔。
而在小巷的深处，则还有一双这样血红的眼睛微微闪烁着。
“是他？”
“就是他！”
“我闻到了！我闻到了！”
“但他是一个揭幕人，有人目击他在第四大街当街猎杀了一头黑暗生物，很可能已经达到了第一种姓。”
“第一种姓非凡者的血我们又不是没有喝过？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死的不是你的孩子吗？天理会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就要自己来做！”
……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祝兴学从面色不善的老板手中接过自己今天的酬劳，脸色有些复杂。
因为只有一旧币。
“为什么，别人和我做一样的工作却有两旧币的酬劳……”祝兴学攥着手中的钱。
魁梧的老板语气里透露着不耐烦：“因为你是受邀者，我给你活干你还嫌少，嫌少就是滚蛋，看看你是会饿死还是能找到愿意给你更多酬劳的工作。”
祝兴学咬紧牙，他心中涌动着愤恨，但他却不敢说什么，只能攥着钱默默离开。
因为正如那位老板所说，工作并不好找，尤其对于受邀者来说。
一旧币起码可以吃饭，如果连一旧币都挣不到那就真的完了。
尽管如此，面上不敢说些什么，祝兴学的心中却还是极为不舒服的，他无法理解，他们是来自于先进时代、和平世界的穿越者，为什么现在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连维持生计都难的地步？
为什么这个该死的黑夜之城安全区里的人会这么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