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阳光温柔的洒落病房，宁夏睁开了一双清明，温柔的眼，而旁边是他最爱的人，爱了一辈子，融入骨血的人。
“醒了？”白寒耀睁开双眼，嗓音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清亮，带着长期吸烟的烟嗓，更加的成熟稳健，却也遮掩不住那周身散发的疲乏。
“我又发病了。”宁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此感到无奈，以前发病的次数还少一些，现在越来越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或许到死都想不起这个陪伴自己的男人是谁。
“嗯，这次也还能记得我，真好。”白寒耀用着宁夏，满眼的爱意与欣慰。
“你的要求是越来越低了。”
“我对你一直没什么要求，你开心就好。”
“我都老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对着这张脸露出这样的表情，都恶心到我了。”宁夏笑着开口，声音依然的温柔，却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轻柔。
白寒耀露出受伤的表情，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心脏：“我以前这样看着你，你都不会觉得恶心，是不是因为我老了？不帅了？你居然是个花痴？”
床上的两人说着没边儿的笑话，门外的人识趣的离开。
宁夏笑够了，起床换下了病服：“我们回家吧，也许以后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想在有记忆的时候多陪陪你。”
“好。”
“你最近忙吗？公司的事情都交给儿子吧，你也一把年纪了，血压又高，别哪天死我前面了，谁照顾我。”
“嗯，前几天都交给儿子了，我就陪着你。”
“那明天我们去看墓地吧。”
“为什么？”
“在我脑子还好的时候，给我们选个家，我先住进去，给你暖被窝，你随后来找我，记得住我旁边，我怕我记性不好，想不起来你，黄泉路上找错人怎么办？”
“好，我们选个大的，我们合葬，这样，你就不会认错人了。”
“好。”
一辈子就那么长，生同床，死同穴，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