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佛说
香火缭绕的正殿里，僧人们敲着木鱼，念着楚斐听不懂的经，正殿外，游客熙熙攘攘，陆棹以怕人走丢的借口牵着他的手，在人群里往来穿梭。
“那年你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楚斐看着十指相扣的两只手，看陆棹的眼神有些古怪，感情你个兔崽子在那时候就想搞事了？
“看着你在人群里不断穿梭，而我跟在身后，一不留神，好像就要和你彻底分开一样，”他的语气有些低沉，“……可惜，我明明害怕得那样厉害，却还是连跟你亲近一些的动作也不敢做。”
陆棹带着他走出人群，停在一棵菩提树下，今天的风很大，夹杂着不间断的热气，从下往上，狠狠扑打在人脸上。
汗水从楚斐额角划过，经过眉骨，落下眼角，眼泪一样。
“哥哥……”陆棹举起食指，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楚斐眼角的时候，被楚斐微微偏头，躲了过去。
陆棹叹息了一声。
“太阳挺大，咱们回去吧，”楚斐假笑着，埋头往前冲。
陆棹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是在路过池塘的时候，忽然拉住了他的手，楚斐一惊，猛地挣扎了一下，没挣脱。
他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没那么慌。
“第一次和你来这里的时候，我就想带你看看这里，”陆棹带着他往湖心亭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在这里。”
他指着桥边第一个红鲤鱼雕像的地方，“晚上的时候，在这个位置，踱一下脚，或者用莲蓬点水，会有龙鱼出来。”
楚斐：“……”放屁，他来那么多次怎么一次都没看到过！
“以前，我妈还在的时候，经常带我这么玩到，”他笑了笑，“一直想让你也看看。”
楚斐：“……啊，哈哈。”
“你听过一句话吗？”陆棹问他。
楚斐愣了一下，接着摇头，不明白话题怎么忽然从龙鱼身上转开了。
“佛观一碗水，四万八千虫，”陆棹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往岸边走，“花草虫鱼，山川海纳，一花一世界。”
风过，吹动菩提树的叶子，远处，几个小孩子打闹着跑下阶梯，人间的喧哗似乎在这一刻都被清晰的放大了。
云是白色的，阳光很大，晒得人有些难受。
楚斐一动不动地看着陆棹的下巴，双手在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
“不疼吗？”陆棹叹息着掰开他的手指，菩提树下，薰人夏风中，轻轻吻在了他们右手掌心上。
楚斐神经质地往后缩了一下，这一次，陆棹没有制止他。
陆棹的嘴唇是很好看的，不厚，也不薄，唇形完美且柔软，很适合在晨起时，微光中，凑上去轻轻吻一吻。
“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试一试呢？”
楚斐咬着唇，不想回答。
“有些事情，你以为的假未必就是假真，眼前所见的真，也未必就是真。”他长长叹了口气，“哥，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接受我？仅仅只是因为，我们的性别一样吗？”
在楚斐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他又牵起楚斐的手，“但是你明明不讨厌我的触碰，你是有感觉的。”
“这不一样！”楚斐现在脑子很乱，他神经质地后退了一步，看着陆棹的眼神有些奇怪，“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