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来好像知道季含后面要说什么，惊恐的呵斥道：“你闭嘴！住口，你胡说！”
季含笑笑：“猜到了？你的仇人就是你自己，是你亲手杀了你师父的！”
随着季含的这句话，一切的疑惑谜团浮出水面，理清了，解开了。白慕来撑着的身体摇摇欲坠，季含说的是他这辈子想要遗忘的事，不敢正视。
当日周天师闯入幻境救白慕来出去，如果不救白慕来又能在偷闲这几年。白慕来恨不过自己，抓起匕首就要往胸口刺，被季含一把抓住了，险些扎了进去。
“你！”季含放出红线捆住挣扎的白慕来，让他倒在床上不能动弹：“林诗丘真是白养你了。”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白慕来喊道，可这股熟悉的气息，这个熟悉的感觉，跟当天无异。
白慕来的泪好像在昨天就已经哭完了，瞪大了眼睛只是没有一滴泪流出，目光呆滞，空空的对上飘动的纱帐，这个坎，他不想过去。
自己的仇人居然就是自己本人，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呢恐怕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几年了，原本淡去的仇恨，一时间席卷心头，叫自己怎么能够心安。
世界都塌了，自己手染亲人的鲜血，还口口声声说道要报仇，养了，骗了自己多年的林诗丘居然就是个狐妖。明明是魔的自己可笑的成了收妖驱魔的人。
白慕来喊得要断气了，想要逃避，不敢面对，就算是死也好过现在，生不如死，手脚都被季含束缚着捆绑在床上，只能弯弯曲曲的扭着。
怪不得林诗丘让自己看着他，就白慕来现在的这个样子，指不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自杀都算是小事了。
“你没事吧。”季含突然有些同情他，饶是他已经活过百年，看惯世间生死也觉得不忍。推了推他一动不动的身体，白慕来眼神空洞跟死人一样，季含还以为他昏过去了，就被他一把抓住抽回的手。
“放开我！你放开我！”白慕来说的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季含毫不意外估计现在放开他，他恐怕真拿刀子捅自己了。
白慕来又开始挣扎了起来，宛如将溺死之人，抓着季含这个救命稻草不放：“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
这个青年苦苦哀求的样子一下子刺痛了季含，他气愤的一掌打向白慕来的脸，“啪”的一声，白慕来半边脸顿时血红。
“你看看你什么样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杀妻夺子的人大有人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别人可没像你一样！”季含甩了甩发麻的巴掌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