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就是他蛊发的时候吧。
眼前是什么样子的？是暗红的吗？还是一片模糊漆黑的？
安景云没再细想，强放下自己无止尽的猜测，问徐正则：“怎么查？”
徐正则沉吟，“我想起一个故事。”
“也不算是故事，应该为……前朝的一个传说。”
安景云一惊，听徐正则开始缓缓道：“我是听父皇说的。”
他眼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落寞，“约百年前，前朝国号闻月，他们的末代国君三殇帝追求长生，到了一种疯狂的境界。”
“在花费无数人力物力找寻后，他们在辽夏和闻月边界，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族群。”
“他们看来与正常人并无二致，唯一不同的就是都很擅长医术。”
“那个族群炼制有一种名贵的丹药，叫九转回生丹，据说能让将死之人续命数月，或吊住重伤者性命，转危为安。”
“不过一年仅出一瓶，也并未向皇城进贡求赏过。”
“派出的方士医师都很好奇传闻中的九转回生丹是真是假，直到他们不知用什么方法偷看见了那个族群炼丹的方法。”
“他们是用自己的血练的。”
“据说，那血本也是红的，但在经过高温特殊工序烧制后，会沉淀下浅蓝色的粉末。”
“而那些浅蓝色粉末再与药物混合，就变成了九转回生丹。”
“方士医师们觉得传言很有可能是真的，他们也从未见过烧制有会沉淀出蓝色粉末的血，当即就上报了皇城。”
“三殇帝大喜，命军队把那个族群的人悉数抓回都城，然后强迫他们放血炼丹，并让医师研究效用更大的制药方法。”
“这件事便沸沸扬扬传了出去。”
“传言流窜得快，变得更快，不过多久，在民间就传成了那个族群的人都十分长生，主要喝了他们的血，就也能长寿不老，容颜永驻之类。”
“本来还有些闻风窜逃出去出去的族人，也被一些豪绅高官抓去了。”
“据说那时凡是没有身份的人，都要被放血烧开检查是否有蓝色粉末，折腾数年，那个族群在外的，几乎都没有了。”
“消息完整点儿的，会把他们养着当血库，逼他们源源不断的炼丹，一些只听见喝血传闻更短视的，直接一顿放一次血，几天就把人弄死的也有。”
“而三殇帝甚至以血烧得温热为浴，更甚不言。”
安景云被徐正则的话语带入那段血腥的传说中，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既是先皇亲口所言，那定非虚假传说。”
徐正则点头，“我猜，约八成往上都是真的，父皇不会同我讲抹黑前朝的虚构故事。”
“不过自九夏建国以来，这个传说便被禁止流窜，逐渐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