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洲是一个人回来的。
那天傅言衡和何思寒去机场接他，上车以后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亦洲脸色阴沉，明显是跟曾沅闹了不愉快才回来的。
最后还是何思寒自己按捺不住开口：“曾沅好些了吗。”
“嗯，已经出院了。”江亦洲干涩回话。
“那你就回来安心工作嘛，说不定哪天他想通了，自己就来找你了。”何思寒有时候还是很会安慰人转移注意力的，可惜今天有点发挥失常。
江亦洲看了他一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自嘲般的笑意：“……我们两个结束了。”
那一瞬间，何思寒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傅言衡忍不住看了看他，然后示意他别再多说。
直到把江亦洲送到住处，何思寒还是有点没缓过神来。他不知道，明明还有转圜余地的两个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分开呢。
不是说，患难才能见真情吗？
三十六 前奏
实习的工作并没有很繁杂，而且何思寒也算是乐得其中，有时候还会主动帮忙完成一些项目。久而久之，他的名声倒也在公司传开了，甚至于经理几次私下跟他谈话，问他愿不愿意在毕业后留下。
何思寒没敢把话说得太满，只是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以后能留下是最好。
经理似乎很理解地点点头：“这些天你的工作能力我都看到了，老实说，之前我对你确实有点先入为主的感觉，特别是前两天何总又特别叮嘱……”
何思寒顿时警觉：“我爸？”
“不是，是你哥哥。”
这下子何思寒更觉得奇怪了，然而奇怪之后，是更深的不安。他不知道何思琛这样刷存在感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又一次新的预谋。
这样的揣测让何思寒很惶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上次的事情让他对何思琛的手段有了更深的认识，所以也就更为忌惮。可是不管怎么说，只要他还在傅言衡身边，何思琛应该也没有办法再做什么。
一想到这事儿，何思寒就觉得头疼。他跟傅言衡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太好，虽然因为上次的事情两个人关系也算有所改善，但是何思寒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或许经过这些事情，他已经对傅言衡不抱什么希望了，分分合合，争执又和好，有时候想一想也觉得很累。他从前执着喜欢傅言衡的时候，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两个人在一起的场景。他以为自己和傅言衡的关系无非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傅言衡不喜欢他，两个人再也没有可能，何思寒把自己的心思藏起来，然后跟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一个可有可无的朋友；二是两个人走在一起，然后像所有情侣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