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琛似乎意识到他情绪的不对，解颐似的笑了笑：“看样子，思寒应该经常跟你说起我的坏话吧，他年纪小，有时候对我敌意挺大的，我看得出来，也没法跟他计较什么。”
他这话说的，反而让傅言衡有些迟疑了：“他好像很怕你。”
何思琛笑着摇了摇头：“这事儿怎么说呢，可能是我以前对他太严厉，所以他下意识躲着我，对我也没什么好脸。不过他是我弟弟，再怎么说，血浓于水，我那也不是针对他什么。”
傅言衡敷衍地笑了笑，似乎酝酿了一会才开口：“他上次出事，你的反应好像不是这样。”
“是我不对。”何思琛不觉低下头。傅言衡还以为他是要主动承认错误，可是他开口却是，“那几天，他总觉得是我找人害他，我也是实在生气，才……”
他说的话，跟何思寒说的，完全不一样。
那么必定有一个人是说谎了的。
傅言衡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一直不怎么靠谱的何思寒，还是该相信这个莫名其妙开始跟他掏心掏肺的何思琛。
“我先不耽误你了，总之我不希望因为何思寒影响到我们两个的关系。”何思琛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跟他道别。
傅言衡上车离开后，他才若有所思地收回刚才热忱的表情，恢复了原有的冷漠。
不知道傅言衡有没有相信他一点。
这局棋走到这里，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何思琛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出江亦洲的名字，然后给他打了个电话：“江总，听说你最近情场失意，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晚上傅言衡回家时，何思寒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那张脸看起来异常单纯，傅言衡几乎以为白天时候听到的都是假象。
他站在何思寒面前，过了好久，才想起什么似的，把手中袋子放在何思寒面前的茶几上。
袋子里是前段时间送去维修的那块手表。
如果不是那块表，今天晚上，傅言衡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何思寒似乎睡得正沉，也没有意识到他在自己面前出神，无意识地将手腕伸出去，正好露出来那一片疤痕。
傅言衡凝视着那块疤痕，神色微微有些动容。
他一直以为那道烟疤是为了遮盖其他人的名字，直到那天，贺杨送来了他的画像，然后亲口告诉他，何思寒其实从来没有喜欢过贺杨，那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