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沉迷赚钱，日渐消瘦
三日后,我和方肃一同搭上了前往纽约的航班,经过长达十四个小时的漫长飞行后,我们踏上了纽约的土地。
面试时间是翌日上午,我和方肃到酒店后睡了一觉,简单地倒了下时差。
晚上约了同公司的两位参加 Charites面试的模特吃饭。
其中一位是韩纾,新时代如今咖位最高的超模,登上“ IndustryIcons”榜单的大神,我慕名已久。只是人家是大忙人,我从未在公司和她碰上过。另一位模特是朱晓清,提起这位,就有点尴尬了。因为这位就是当
年和我参加同一届新时代模特大赛,因为方董事长的个人喜好而屈居第二的那位模特。
当年比赛的时候,我们两个作为竞争对手,关系称不上针锋相对,却也绝对融治不到哪儿去。数年过去,人家成了国际超模,而我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说不尴尬,只能是我脸皮厚。
方肃今晚叫她们出来吃饭,未尝没有帮我拓展交际,让老司机带带我的意思。韩纾平易近人,笑容爽朗,轻易就让人产生好感,朱晓清也表现出礼貌和友好。
韩纤和朱晓清跟我讲了一些明天面试的经验后,就聊起了时尚圈最近的八卦。听着是八卦趣谈,可如果你有心,就能从中获得时尚圈各位大佬的喜好,方便投其所好。
聊着聊着,就聊回了 Charites秀,我感叹了一句:“做男人真幸福,世界上最性感的几十个女人穿着内衣让他们欣赏,顶级的视觉盛宴,怎么就没有男版的 Charites秀,让我也爽一爽呢？
方肃带着笑容说:“有啊,K内衣秀,几十万一张入场券,你有钱吗？ ”
JK是美国蓝血品牌,旗下有三个主线,其中最负盛名的是内衣。男模只穿着内裤上台走秀,以大胆露骨闻名。广告更是劲爆,一言不合就十八禁。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真的是没有一点点套路,满满的都是真诚。
光是想想就让人把持不住。
嘤嘤嘤——好想看现场,可是我没有钱,老板还刺激我。
我捂着耳朵喊道:“走开,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主义分子!不要再来烦我啦。
方肃露出资本主义特有的“礼貌”微笑。
韩纾和朱晓清坐在对面,用一副很懂的表情看着我和方肃,可她们究竟懂了什么。
中途的时候,我上了『暖暖出』一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朱晓清,她站在洗手池边洗手,神态自然地问:“你和老板在交往？
我立马澄清:“不,没有的事,并不存在!
朱晓清一副不信的样子。
我觉得她一定是认为我抱了方肃的大腿,方肃才会这样看重我。事实是…没错,我为了抱住方肃这条大腿,别说节操了,贞操……都可以不要!
以后我不知道,但此时此刻,我和方肃还是纯洁的梦想合伙人关系。朱晓清显然不信,我也不要脸了,带了点羞涩地问:“很明显吗？ ”
朱晓清回答:“当然。”
我故作烦恼地说:“其实我们没有真正开始,方董的自尊心比较强,不肯开口。
朱晓清揶揄:“那你主动一点啊!”
我露出一个即将上天与太阳肩并肩的笑容:“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方董之所以不愿意主动开口,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告白一定会被我拒绝,所以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朱晓清:“……”
她回了我一个复杂的表情:啊,那你不就好棒棒？ 要不要给你鼓掌,再把你举高高？ 是不是还想要亲亲？
我带着“人生大赢家”的笑容回到座位上,接下来的时间,朱晓清就用副便秘的表情看着我。连方肃都看出了异样,用眼神询问,我回以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当天的晚餐结束后,我和方肃回到酒店洗洗睡了。翌日上午,饥肠辘辘的我用垂涎欲滴的目光盯着方肃吃完早餐,出发前往面试场地。
我今天的面试着装是由方肃亲自搭配的,虽然不是什么奢侈品,但是干净利落,能凸显我的个人特质。
方肃带我到了面试地点后,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馆坐着等。毕竟带着经纪人”去面试,就像带着妈妈去面试一样。
我不要面子的啊？
今天面试的都是新人,像韩纾和朱晓清这样的直接进入复试。刚到面试现场,我就感受到了即将面临的激烈竞争。面试场地有几百人,最后能登上Charites大秀的,只有一两位。
从几百位新人中脱颖而出,对我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大概吧。
初试的内容是脱掉外衣,穿着统一的黑色内衣进行走秀,其间你需要向面试官做自我介绍,面试官也会跟你聊天。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你必须在这几分钟内抓住面试官的眼球。
因为知道面试的时候需要脱衣服,所以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一个人在角落自high跳广场舞。于是画面比较迷醉,周围的模特用诡异的眼神盯着我金蛇狂舞,而我如若身处无人之境。
我没有戴耳机放音乐,叫到我的时候,我立刻就走了过去。先是根据工作人员的安排在小房间里换内衣,紧接着……就是面对亮瞎人眼的白炽灯。
而试房间内打着十几台白炽灯,一张长桌后坐着五位面试官。我一进去,他们就用上菜市场买猪肉的眼光打量我。
太肥？
不要
太瘦？
不要!
五花肉的比例不完美？
不要!
气势稍微弱一点的,见了这阵仗就得怯场。
我一点都不凤,广场舞拯救人生!
我上前提交了自己的模特卡,随后向评委进行自我介绍,在他们的示意下走秀。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是小仙女,我是天下第一美!
我艳绝尘寰!无与伦比!只要通过面试,我就能登上 Charites大秀,成为国际超模,包养小鲜肉,走上人生巅峰。
我带着不知打哪儿来的自信走到评委面前,摆了一个定点pose。
坐在中间是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他开口问:“你的呼吸有点重,是赶过来的吗？
方肃提前用照片帮我认过脸,我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外国人就是本次大秀的选角导演斯特芬。如果让这位导演认为我是赶过来的,不就说明我时间观念差,走秀也可能迟到。
我连忙笑着解释:“不,我刚才在外面跳舞,所以有点喘。
斯特芬有饶有兴致地问:“跳舞？ 能跳给我们看看吗？
敲黑板!聊天环节,必须让评委感到你的热情和魅力
我毫不客气地自吹自擂:“当然,我在家乡的广场舞领域可以说是独领风骚。
我没有播放背景音乐,而是选择自己伴奏:“大哥,你家乡有四百斤鸭卖吗？ 是白拿白拿吗？ 是咧是咧是咧是咧……”随之而动的是我动人的舞姿。
我眼中的面试官不再是面试官,而是美元,我要把这些美元都带回家!
我热情奔放地跳了一段,意犹未尽地停下,眨着星星眼看向几位面试官。
几位面试官露出了笑意,斯特芬导演表示:“你跳得很棒,希望你能将这份快乐带到 Charites的秀场上来。
我:“嗯？ ”几个意思。
没等我琢磨出个子丑寅卯来,面试就结束了。我出了面试大楼和方肃会合,方肃问:“面试怎么样？ ”
我表情沉重地说:“不知道,毕竟面试官就算瞎,也不可能同时瞎五个。
不待方肃说什么,我又深沉地补了一句:“在有生之年遇见你,竞花光我所有运气。
这话乍听有点暧味呢!可仔细一琢磨,方肃醒悟了过来:“你说我瞎是吗？
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哦!”随后立即跑开,跟方肃玩“你来抓我啊”的游戏。
我跟方肃笑闹了一会儿,回到酒店才将面试的情况说了一遍。斯特芬最后的话像是在暗示什么,但不等到结果出来,谁都不能断言。如果初试通过。
这两天就会有人通知我进行复试。
我和方肃暂时留在了纽约,我不是待在酒店健身,就是出去逛旅游景点。
方肃则处理他的工作,或是出门应酬。
第三天下午,我们接到了 Charites打来的电话,通知我第二天去复试。
我高兴地在原地蹦了几下,蹦完还有点激动,偷偷看了方肃一眼,一言不合。
就上去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方肃取笑说:“一个初试就把你乐成这样,即使进行了试装,也有可能被换下来。方肃的这盆冷水泼得我十分不乐意,这只是一个初试吗？ 不!这是我向美元迈进的一大步!
我觉得还是不要乱立flag,以防被人打脸。
打脸的人当然是我啦。
复试的地址仍旧是老地方,方肃没有陪我去,而是出门办自己的事情去了。初试主要看模特的台步、身材、气质以及个性,复试则是看模特对服装的驾驭能力,同样的服饰,不同的人展示,就能看到不同的风情
我分到的是一套运动系列的内衣,我亮出自己的加分利器,两颗小虎牙,走得活力四射,与太阳肩并肩。
面试结束后,依然是回去等通知。
我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方肃早回来了,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办公。屋内空调的温度开得奇高,我一进屋就感觉热乎乎的。
我说:“我回来啦。”
方肃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正准备说话,突然打了个喷嚏。
我幸灾乐祸地说:“是不是有人在骂你？
方肃瞪了我一眼,正准备再开口,又打了个喷嚏。
我难以置信地说:“不会吧,难道有人在想你？
方肃转过头去,决定无视我,然后……又打了个喷嚏。
我秒懂:“方董,你感冒了。”
我感触颇深:“没想到方董你看着人高马大,其实外强中干啊!我觉得你主要是缺少运动,吃得太好。你看我一个女同胞,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依然生龙活虎的。
方肃回了我一个字:“呵!”将他的无情、冷酷、轻蔑表达得淋漓尽致。
我走到厨房烧了一壶热水,用玻璃杯装着端到方肃面前,说出了那句直男的经典台词:“多喝热水。
事实证明,这句话由男同胞说来是送命,由女同胞说来就是送分了。
方肃端起热水喝了一口,面色缓和了一些,终于开了尊口:“回来的时候遇到有个小孩掉水里,我捞他起来的时候受了凉。”我顿时重新审视起方肃,嘲讽技能和拍马屁技能无缝对接:“方董,你这是见义勇为、乐善好施啊!你是祖国的骄傲,人民的英雄!新时代的楷模!
我的人生导师。
这一通马屁拍得方肃受不了,他回了我一个冷漠脸。
既然 Charites的复试已经结束,我和方肃订了机票,准备明日回国，方肃由于身体不适,早早回屋睡了。
翌日早上,我梳洗完毕后坐在桌前吃坚果,方肃还在屋里睡觉。我看了眼手表,八点零五分,飞机是上午十一点的,如果方肃再赖床,我们可能会赶不上飞机。
我走到方肃的门口敲了敲门:“方董,起床啦,我们要迟到了!
屋内没有回应。
我又敲了几下:“方董？ ”
屋内依然没有反应。
这么大的动静,睡得再沉也该醒了吧？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说:“方董,你再不出声我就进去咯？ ”
我又等了十秒,确定屋内没有回应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漆黑一片。
我打开灯,就见方肃陷在一片柔软的被窝中,露出一个黑色的发顶。
我上前掀开方肃头上的被子,只见方肃侧卧在床上,双目紧闭,眉头紧蹙
“方董？ ”
我握住他的肩膀晃了晃,这才发现他身上热乎乎的。我摸了摸他的额头
发现他发烧了。这么大的动静,方肃终于醒了,他睁开眼看向我,嗓子嘶哑“几点了？ ”
我说:“八点十分。”
方肃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但有些无力。他发现了自己的异样,靠在床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我说:“方董,你发烧了,我把机票改签吧？ ”
方肃说:“不用,帮我买盒退烧药,我在飞机上睡一觉就好了。”
我是不赞同他这么拼的,要在飞机上待十几个小时,哪里休息得好,万一再着了凉,病情更严重怎么办？ 可是我这么劝,方肃肯定不会听,他独裁得很。
我想了想,妥协了。
“也对,我订的是折扣票,改签还得收手续费。”
方肃闻言,起身的动作一顿,用一种心寒至极的目光盯着我。
我不解地问:“方董,你怎么了？ ”
方肃愤恨地躺回床上:“改签!我要休息!”
我心疼地说:“你忍忍,上了飞机再休息不行吗？ 我订的是特价票,改签费都得四位数。”
方肃非常冷酷无情地说:“我不缺钱!”
可我缺啊!你有钱请用来羞辱我好吗？
说真的,方肃摊上我这个梦想合伙人也是蛮悲催的,一个出行都有秘书订票的霸道总裁,居然沦落到跟我争论机票改签费的地步。
既然方肃说今天休息,我肯定不会硬拉着他登机。我出门买了一盒退烧药,又借酒店的厨房熬了一锅稀粥。
你问我为什么能用酒店的厨房？
方董事长言传身教了这么久,我难道还不明白,“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个道理吗？
我熬好粥,倒了一杯温水,带着感冒药重新推开了方肃的房门。
方董,醒醒,喝点粥,吃了退烧药再睡。
方肃睡眼蒙昽地睁开眼:“把退烧药给我。
我劝说:“霸道总裁的人设不都是胃不好吗？ 空腹吃退烧药伤胃,你喝两口粥再吃药嘛。
不给方肃拒绝的机会,我露出母亲般慈祥的微笑:“就喝两口,好不好？
这可是我亲手熬的粥。
方肃无语地看了我一会儿,算是同意了。他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我帮他掖好被子后,端起碗喂他喝粥。
据说人生病的时候,心灵特别脆弱,这种狂刷好感度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 大腿抱得稳,发家致富不是梦!
方肃是个特别有原则的人,答应了喝两口粥就是两口,多一口都不肯喝。
他喝过粥,吞了药片,躺下继续体息。
我往他额头上贴了一张退热贴,过几个小时就进屋去看一下。方肃的体质还是不错的,半夜就退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