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月经过在尼姑庵的调养，嗓子已经好了许多，虽然不复过去珠玉落盘的清脆，但也不至于黯哑粗糙。
苏晓晓察觉到这一点后，暗暗的紧了紧拳头，在发现对方似乎视力并没有恢复后，心才定了定。
“姐姐，似乎不欢迎我。”苏晓晓笑道。
莫三月冷道：“我为什么不欢迎你，你难道心里没有数吗？”
“姐姐是因为嫁衣损坏的事，生妹妹的气？”
莫三月不语，默默将头转向窗外，不想再看苏晓晓一眼。
苏晓晓一脸委屈，“姐姐，我也不知道侯爷会那般对你，我只是当时着急，典礼即将开始，我的嫁衣却损坏了——”
“嫁衣损坏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你若是来这里说这些虚伪的歉意，你可以走了，我不会原谅你。”
莫三月毫不客气的赶客，“如果你的双手和双眼变得和我一样，再来说这些道歉的事吧。”
“道歉？”
苏晓晓像是讶异般的说了这两个词，然后冷笑道：“我不是来道歉的，我只是想要让你明白，对你做出那些事的，是侯爷，可不是我。”
苏晓晓起身离开，留下莫三月独自望着那双残破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顾南城来的时候，走的很小心，像是怕自己的举动太大，吓到了里面的人。
他走了进来，正好看见莫三月去到内阁窗台的瑶琴旁，坐下，然后缓缓的将双手，放了上去。
顾南城下意识的想要去阻止，结果还没来得及，就听到莫三月颤抖的收回手，吃痛的暗哼了一下。
她的十根手指，除了虚弱残破容易受伤外，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手指的作用。
别说弹琴，哪怕是用指尖拿起一根针线，都有些困难。
顾南城看着莫三月脸上的惨白，左胸处一阵钝痛，脚下的步子像绑了千金一般，难以往莫三月的方向挪动一步。
“不能再谈了吗？”
莫三月仿佛在自言自语，可没过多久，她就不死心的将手指再度放在琴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