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5：平安夜
由于衣服穿的厚的缘故，许之棠脖子仰的很累，亲了一会就嘀咕着不情愿了。
“不亲了，脖子痛。”
沈宴下牙磨了下内唇，把许之棠拦腰抱起放到一楼的楼梯栏杆上，两人得以平齐。
“这样就不痛了。”
他捧着许之棠的脸要再亲，不远处传来一阵责骂。
“说了多穿点多穿点！不穿！现在感冒了就知道头痛了？造孽......”
随着几声跺脚声，门禁前的照明灯应声而亮，一名穿着二中校服的短发女生被一名中年妇人拽着往里走。
女生下身只穿着一条秋季校裤，裤腿还是挽着的，露出一截冻青了的脚脖子，上半身倒是穿着冬季校服，不过是敞着的。
她的头垂的有些低，碎发把整张脸挡得严严实实，旁边的女人应该是她妈妈，一看她这个样子就来火。
“你现在吊着个脑袋给谁看？今早上让你多穿点你当耳旁风！这天气也没把你人冻死，赶紧给我进来。”
“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哪个像你这么不省心！我还没见过比你不听话的......”
中年妇女拎着她女儿往前走，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话音戛然而止。
面前一对情侣搂搂抱抱腻在一起，被抱着的那个整个人都要装进站着那个衣服里了。
中年妇女眉头一皱，表情顿时就挂上了几分不屑，牵着自己的女儿站着等电梯，阴阳怪气开始教育人。
“盈盈啊，在这件事上，妈妈还是要表扬你。”
“你可别学那些人，不像个学生样......”
“要是要点脸啊，就不会躲在那小角落小旮旯里偷偷摸摸了......”中年妇女面色讥讽地看着那条和女儿一样的校裤，冷哼。
还知道躲呢。
“一天天在学校也不知道学了些什么，盈盈啊，你们学校老师会教人早恋吗？”
中年妇女指槐骂桑地一番言论一直到进电梯才消停，许之棠被她说的面红耳赤，但不是羞愧，而是气愤。
沈宴早在她开口的时候就想反驳，但许之棠拽着他往他怀里藏，还把他的帽子给戴上了，沈宴只当他是害怕被检举到学校。
没想到，电梯门一关上，许之棠就像炸毛的小公鸡一样从他怀里蹦出来，愤愤地攥紧了小拳头。
“烦死了，我们又不是早恋！”
明明就成年了！
沈宴本以为他会情绪低落，这么一看他的反应，反倒是自己被逗乐了。沈宴笑着把自己的卫衣帽子取下，问他。
“小果冻还有脾气了？”
许之棠正在气头上，恨得牙痒痒。这次月考他考了年级第二呢！沈宴也考了年级前五，又没有影响学习。而且，他们马上就要去奥赛决赛了！哼！
他越想越气，磨着牙去揪沈宴的领子。
“我们下次都别穿校服，就站到她面前，亲嘴给她看！”
沈宴一愣，片刻后下巴磕在许之棠下巴上，人都笑得直不起腰。
他胸腔的震动频率带动着许之棠共振，许之棠突然就觉得心情没那么差了。
“你笑什么？”许之棠有些不满地撅嘴。
沈宴含笑：“笑你可爱。”
许之棠睨他的后脑勺一眼，傲娇地晃着腿，从鼻腔哼出一声冷哼。
随便她怎么说，反正，他又不会和沈宴分手，除非......
突然，许之棠两条腿逐渐安分下来，听话地靠在栏杆上。他突兀地问道：“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沈宴下意识脱口而出：“会。”
许之棠撅嘴：“答这么快，骗子。”
沈宴这次没有秒答，而是一直磕在许之棠肩膀上蹭，时不时嗅嗅他的味道。
直到楼道的灯彻底暗下来，沈宴才扯着许之棠的领子，在他腺体上轻吻。
“那我骗你一辈子。”
他的吻很轻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他的声音也很轻很轻，轻得与如水的暗色融为一体。轻于鸿毛的话，重于泰山的重量。
许之棠鼻头有些酸，他知道年轻时的一两句承诺并算不得什么。但他应该会永远记得这个平安夜，有人给了他无比温暖的怀抱，说要骗他一辈子。
多冷的天啊，怎么会有那样滚烫的青春。
·
黏黏糊糊腻腻歪歪了好一会，沈宴提出要送他回家。把许之棠从栏杆上抱下来后，沈宴给他理了理衣服。
“走吧，小果冻，送你回家。”
许之棠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慢步前进，沈宴也一直将就着他的步子慢慢走，一直到沈宴刷开门禁，一只比他小了几个size的手又把门重新按了回去。
感应门自动锁上的落锁声无比清晰，沈宴低头去看垂着脑袋的许之棠。
“怎么了？”
许之棠的声音很小，但在空旷而宁静的夜晚，声音的分贝是不受夜色保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