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配角番外】灰烬余生
他爱过一个人。
但没有人知道他爱过…..就连被爱的那个都不曾知晓。
“天师，新入门的弟子已经到了，正在大堂等着您过去训话。”张善水从门外进来，仍旧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
真是死板。张慎行忍不住想着。
要说他俩也算是从小一道儿长大，可现在弄得倒像是纯正的上下级关系，光是听张善水说话他就嫌累得慌，“善水，我说多少次了，咱俩谁跟谁，你不必张口闭口天师天师的喊我，多见外。”
“这是规矩。”张善水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脸，脸上严肃的表情似乎还在无声控诉着张慎行的吊儿郎当。
怎么你和叶渊，和钟意在一块儿的时候就没有谈过什么规矩。
张慎行撇撇嘴，还是没办法的出了房间，朝着龙虎山的大堂走去。
两列新弟子一字排开，个个都挺直了脊背，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张慎行看着他们，心里觉得无聊，嘴上却还是大义凛然的说着一些大道理，半个小时过去，说得那是口干舌燥，直想要翻白眼儿，张慎行偷偷的望了一眼张善水，对方老神在在的站在边上，瞟都没有瞟自己一眼一一啧，难道还要再讲半个小时？他有些犹豫，恨不得现在有异监局的人上门找茬。
突然有个弟子打了个哈欠。
张慎行微微一怔，只觉得这个哈欠像是这个枯燥乏味的演讲中唯一充满烟火气的存在，是了，讲了这么久，他都想要打哈欠了。
“谁在打哈欠？”原先张岱的真传弟子，如今龙虎山的大管事镜清严厉的开口。其他新弟子听到师兄这么一说，脸上也不免露出了嫌恶的表情，“是、是我。”
一众新弟子中有人弱弱的举起了手，“对、对不起，还请天师恕罪。”小弟子站在最后，方才低着头，这会儿很不好意思的抬头看向张慎行，“弟子知错！”
那孩子看起来才十七八的样子，生的白白净净的，脸蛋圆圆的，有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不算多漂亮，但算得上清秀可爱，“说说看，为什么要打哈欠，是觉得我讲的话很无聊？”张慎行慢慢的走到他边上，轻声问。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训斥的意思，但那小孩儿似乎还是吓了一跳，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简直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我有这么吓人吗？张慎行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又把语气放软了些，“可大胆直言，我不会怪罪于你。”
“是一一是因为一-”小孩儿结结巴巴的，又紧张得咽了咽口水，这才终于开口，“太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