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发现律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呢？池墨其实分不清楚那个点是哪里，但他知道，律青对自己的触碰会给出反馈，比如突然飞红的脸颊和变得僵硬的手脚。他对自己的触碰有了感觉。这种感觉，叫做绮念。但两人都没有点破中间的那一层窗户纸，时机还不到。这个时机就是两个人都考上心仪的大学，成为一个可以对未来的自己负责的成年人。
原本这个时间点是律青给自己设下的带着奶奶离开青城的一个时间。池墨这两年比律青更像奶奶的孙子，祖孙俩的愧疚和深情都通过他传达给对方。尽管如此，他们必须得见一面，要不然对彼此都是折磨。律青总觉得自己被放弃，而奶奶总觉得对不起。
“臭不要脸，到时候出来得分数没有我好，那你可要请我吃饭。”律青听到池墨得声音回嘴。
“我肯定没有你高好吧，你平常成绩都市里前三，这次说不来还能当上个状元，你要是真考上状元，老徐说不来得抱着你亲。顺便夸赞自己慧眼识珠。”
“不知道成绩怎么样。老徐刚开始还拿着我考不了第一吓唬我。”律青将碗里的泡沫冲洗干净。“老徐真是最关心我成绩的人了，每天嘘寒问暖的。”
“我才是最关心你的吧，拜托，你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准备的，现在老徐都排在我前面了吗？嘤嘤嘤，人家好难受。”池墨明明知道律青说的什么意思，却还要撒娇卖乖。
律青把碗放到置物架上晾干，然后擦了饭桌，将所有的东西放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从厨房出来去洗手间用肥皂洗了一下手上的黏腻。直到手上变成肥皂的味才结束，擦干净手，去客厅坐在池墨旁边，电视放着连续剧，可他只顾玩着自己的手机。
“玩手机还要开着电视，怎么这么浪费。”律青拿起遥控器换台，脱了鞋，将自己完全窝到沙发里，去池墨面前摸索着小零食。
“哎呀，电视开着又不费什么电。我玩手机的时候也看电视了的，不浪费。”池墨也以同样的姿势握在沙发上，他们屋子里的沙发是灰色的布艺沙发，用彩色的抱枕来撞色，池墨抱了一个绿色的抱枕，把自己的头放在上面，人畜无害地看着对方。
“不准撒娇卖萌。别玩手机了，你看看你的眼？”律青就像是面对熊孩子的家长，唠叨又烦人。
“好，我不玩了。放下手机，我最乖了。”池墨看着因为要看电视而去茶几上摸索眼镜的律青，不敢反驳。律青说什么都对，尽管他刚刚说的是要律青先去洗澡。
律青盘着腿，磕着瓜子，看电视里婆婆儿媳大战三百回合的剧情。害，女人的战争真是分外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