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的眼睛眯了眯，这个用量，一瓶不到，为何昨晚要取四瓶。
仪式很快便结束，傅苏跟随昭武帝走下阶梯。傅端在他们正下方，“父皇洪福齐天，大昭必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昭武帝内心骄傲，闻言不由得多看了自己的大儿子一眼，“晋王不错，有出息了。”
“写父皇夸奖。”傅端恭敬地低下头，与走在一旁的傅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苏历来不受帝宠，这是朝中皆知的秘密，如今皇帝在祭典上当众夸奖晋王，这是在打这个储君耳光，敲打这位不受宠的太子。
所有大臣仿佛一瞬间抓住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纷纷看向父子三人。
梁王傅历在他们身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大皇兄和三皇弟之间的斗争，已经悄然展开了么，那么他也不能落后。
如今父皇仍未衰老，但储君地位不稳，其他皇子就能够争上一争。
各人有自己的心思，正想着，国师那不算苍老的声音响起：“圣上，慎言。”
昭武帝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即又不动声色地恢复，他看着国师笼罩在兜帽长袍下的苍白下巴，眼神晦暗不明地说到：“是朕失言。”
国师这才垂眸，一如往年那样，只负责他的领域，仿佛刚才那句话从未说过。
不知为何，凌玥觉得国师是在压制着昭武帝内心对皇子们的偏袒。
这个认知让他忍不住抬头，对上一双鹰隼般的眼睛。
174、永葆青春的秘密
国师那个苍白过度的下巴，犹如尖利的匕首，正朝着凌玥望过来。
凌玥好像被一个看不见的手抓住了身体，被国师那双阴郁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但却又不敢动弹。
好不容易移开视线，凌玥赶紧低下头，双手袖子挡住脸，刹那间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那目光赤果直白，直击眼底深处，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
前世秋收祭的时候，凌玥无聊，仪式进行到一半就退了出去，因此没有看到昭武帝和国师下祭坛阶梯。
这一回，倒让他生出寒意，就算不久前才得知自己的秘密，他仍然被国师看得十分不自在，看猎物一样的眼神，让人作呕。
傅苏也敏锐地察觉到面前这个高瘦身影的不同寻常，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挡住了国师看向凌玥的视线。
“父皇，仪式已成，请父皇移驾正武门，与民同乐。”因为傅端被冷落了一段时间，傅苏实际上接手了不少他的差事，他的手下邹勇身为三品侍卫，这次作为领队与禁卫军首领孙天棘一同安排防卫事宜。
昭武帝看着比过去还要严谨不少的部署，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缓步离开祭坛。
傅苏比傅端要谨慎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