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尘沉默不语，现在，还来得及吗？谢暖这样的身子，左小虫还愿意交换吗？
左小虫有些困惑地看着谢暖的脸：“我修行数百年，已是蛟龙之身。原本我是蛇的时候，不懂你们人类的想法，我以为我炼成蛟龙了，就能够明白小暖在想些什么。为何，我已经是蛟龙了，还是不明白他的心思？只不过陪我一夜，就能换来生的机会，怎么会有人拒绝呢？”
他坐在床畔，伸手轻抚着谢暖的面颊，唇角勾出一个自嘲的笑意：“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这几百年，我见过的人数都数不清，和我上过床的不计其数，我谁都记不住，也谁都不曾放在心上，只把他放在心上了，却偏偏求而不得。
我为何会那么爱他？只因为我从来不曾真正地懂他，从来不曾真正得到过他吗？”
萧玉尘低声道：“他……确实很不一样。”
左小虫轻笑，道：“若是我现在要他，你会阻止我吗？”
萧玉尘立刻摇头：“不会。”
左小虫看了他半晌，才道：“但我却知道，若是我真的要了他，他一定会恨我。我……不想他恨我……所以，又便宜你了。”
他的手按向自己的丹田，“只是以后他变成了妖，你们这些修道的，无论玄门正宗或者是魔修都会与他为敌，到时天下间未必有他的容身之所，你能护住他吗？”
萧玉尘道：“我可以，只要我还活着，谁想伤他，便要先杀了我。”
左小虫轻笑，淡淡地道：“记住你今天的话。”
他俯下身子，吻上谢暖的嘴唇。
两人的嘴唇紧紧相贴，蛇信伸出，分开谢暖的唇舌，探入谢暖的口内。
他吻了谢暖良久，身体里一团若有若无地光芒由丹田部位升起，向着他的口腔移动。
到了两人交接之处，那光芒由唇间泄露出来，整间屋子都被光芒照亮了。
那团光芒进入到谢暖的口中，沿着他的食道向下，光芒随着下行，渐渐隐没，最后消失在丹田位置。
与此同时，左小虫的身体正在急速着变化着。
先是面颊两侧出现鳞片，紧接着手臂上乃至全身都被鳞片所覆盖。
他的身子开始缩小变形，最终变成一条黑色的小蛇盘在谢暖的枕侧。
他仍然活着，但是他又变回成一条无知无觉的小蛇。
以往数百年的修行，已经由那颗内丹一起给了谢暖。
与此同时，谢暖原本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
额上慢慢地现出如同龙蛇般的妖纹，妖纹是黑金色的，闪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他已成了妖。
萧玉尘紧张地注视着谢暖，直到那双眼睛慢慢地睁开。
仍然是美丽如故的桃花眼，眼中一闪而逝的暗绿幽光。
谢暖微微蹙着眉，忽然恢复视力让他一时无法适应。
他望着身前的萧玉尘，他是死了吗？萧玉尘也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