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方存就如一座即将爆发喷勃而出的火山，所有的激烈疯狂掩在厚厚的火山灰下。
路仁猛地推开方存，从方存的怀里滚落出来，他勉力站了起来，腿间的不适感让他皱起眉头。
“方存，你为什么总是自欺欺人？我说了我不是他！我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也不想被当做那个人被你这样糟蹋！”
方存还是半蹲的姿态，下颌上扬，薄唇牵出一道刻薄的弧线：“师父，在逃避的究竟是谁？你喜欢我，它说过你喜欢我，但它的话有错的，我不应该听从它的建议放你再外面这么久，之前关着你，你也是好好的，现在反而不乖了。师父，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被我永远关在笼子里，这样你就不会总和我生气了。”
路仁敏锐地捕捉到重点：“它是谁？”
方存站起来，拂去衣上不存在的灰，他微微笑着，火山岩浆缓缓突破沉积的灰，他说：“不重要。师父，饿了吧，先吃点东西。等会儿我再看看你的伤，上点药。”
他端起地上放着的清粥，站了起来，舀起勺子轻轻吹了几遍，递到路仁唇边。
路仁拍掉勺子，里面的粥撒了出来，勺子掉进毛绒绒的毯子里，连声响都没有。
“我要出去。”
他一字一顿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方存置若罔闻：“师父现在不想吃东西，我们就先上点药吧。”
路仁气急，跛着腿，抓住方存的衣襟：“我要出去！”
“为什么总是要出去呢？除了自由，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路仁沉默了一会儿，他放开方存的衣襟，琉璃瞳孔里杂着郁色：“如果我要你死呢？”
方存摊开双手，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可以。”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路仁最先撤退。
方存是认真的，这是路仁得出的结论。
路仁：“方存，你疯了。”
他确实动过要方存死的念头，但他不可能真的要方存去死，就算他现在被方存整的很惨。
养几年阿猫阿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面前的人是他精心喂养教导九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