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眼神微动，两秒后点了点头，沉声回道：“没错，只是艾蒙性格孤僻不合群，我怕……”
“没事，他不需要合群，他会是最优秀的战士。”萧泽深将视线下移至亚伯的兽皮裙一侧，那里鼓起了一个小包，他好奇摸去，手感坚硬，像是石头。
不，这就是石头，是他给亚伯的神石。
“阿深？”亚伯不解，条件反射地覆盖住萧泽深的手。
“没事，我的神石原来被你放这儿了，我帮你换个地方吧。”说着，萧泽深径直深入其中，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握住神石，眼中金光流转，手心凝聚着热意，神石被他取出。
亚伯面颊微红，大概是被他手心的热意烫的，白色的短卷发微微凌乱，贴在额角。
萧泽深举起神石，放在亚伯的眼前，金光盛放，他轻笑道：“一直揣兜里多不方便，万一丢了呢，我帮你放进这里吧。”
说完，他望着亚伯瞪大的绯色眼睛，其中金光璀璨，神石竟化为一道金光没入亚伯的右眼。
“我的眼睛…”亚伯抬手轻轻捂住右眼，从未见过这般神奇的操作，从萧泽深眼中的倒影来看，他的右眼变为金色，但只是一瞬间罢了，很快便恢复成绯红色。
“这样…一辈子都不会丢了。”萧泽深意味深长道，他指的可不是神石，而是亚伯。
神石放于亚伯的右眼，亚伯无法丢下神石，一辈子都会被他掌控于鼓掌之中。
亚伯仿佛听到了一声轻鸣，天空飞过一只老鹰，脱落的羽毛飘落与红土中，命运的沉重感染上心头。
“阿深，我会追随你一辈子…不，一辈子都不够。”亚伯深情地说。
萧泽深微眯起眼睛，没想到亚伯比他想象的更聪明，他轻笑道：“哪怕…我是无情的神？只是在利用你？你也愿意？”
明明是温言笑语，可萧泽深的话锋锐利，如夏日冰雹，毫无准备之人只会被砸得头破血流。
亚伯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点下头，用力握住萧泽深的双手，右眼泛着淡淡的金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来自灵魂的声音，我会一只追随你。”
一直追随……萧泽深勾起唇角，眼中却凝出冰冷寒霜。
远方的天际闪过一个模糊的黑影，那只老鹰落于岩石上，兀立着一动不动，混浊的眼紧紧盯着这片残忍的大地，静静地等待老死而终结一生。
“你还是这样，从没变过。”
他收回目光，那只垂垂老矣的猎鹰退出视线，被生机蓬勃的亚伯代替，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这一瞬间，他将亚伯错认成了另一个人。
亚伯迷惑不解：“我…从没变过？”
萧泽深垂下眼，转眼换上温柔的伪装，轻笑起来，可声音却沉了下来，带着股难以言说不甘忿恨：“如果明知该死，你是会奋力挣扎，还是坦然接受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