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无法克服，只好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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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某次谢之韵拍戏的时候，林政彦走向杜轩宇问道：“情况怎麽样？”
杜轩宇看着远处正在工作中的谢之韵，回道：“不太乐观，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麽异状，我也能确定他最近的心情似乎不错，但就是……他开始有一些异常的表现，像是能看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林政彦听见对方的说法时愣了一下：“所以说这次不是因为情绪或者压力导致的？”
他原本以为是这样，所以才没有阻止杜轩宇过来。
杜轩宇说道：“不是。”
林政彦陷入沉思，低声道：“那会是什麽原因……”
“我问过于医生了，诱发病因的原因有很多，很难预防，外在环境可能也是一种。”
这句话让林政彦沉默了一会，脸色难得的凝重起来。
杜轩宇像是知道对方在想什麽，说道：“如果他往后还想演戏，就必须要克服这个问题。”思考一会后，又道：“这次我帮不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政彦居然从杜轩宇口中听到一种无奈的感觉。但他听见这句话后反而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反对。”
“他的个性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看起来对什麽都不在意，一旦坚持起来比谁都要固执。我无法想像，谢之韵不能演戏之后会变得怎麽样……”
林政彦沉默的低下了头。
两人一时无语。
一转眼，杜轩宇来这里也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这部戏预计至少还要再拍摄两个月，他不可能全程陪同。于是林政彦又问道：“杜总，你还可以留在这里多久？”
“最多再半个月，我就必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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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直等到杜轩宇离开前，谢之韵的情况都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是在杜轩宇要离开前的那个晚上，他又看见幻觉了。
谢之韵在半夜醒来，突然坐起身，盯着帐篷的角落看。
杜轩宇本来还在睡梦中，无意间彷佛感觉到有人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竟然就这样醒来了。
谢之韵没有打算掩饰，只是轻声道：“吵醒你了吗？”
“怎麽了？”
“我好像又发病了。”谢之韵指着他方才一直看着的那个角落，说道：“我看到另一个你，坐在那个角落里。如果不是因为你还在这里，我几乎无法分辨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帐篷里头很暗，没有灯光，谢之韵背对着月光，杜轩宇几乎完全看不见他的脸。但他可以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他很无奈，又很失落。
杜轩宇跟着坐起身，没有安慰他，只是问道：“谢之韵，你害怕吗？”
谢之韵在黑暗之中点头，诚实道：“怕。”
“你知道我们只是暂时分开而已。”
“我知道。”谢之韵沉默了一会之后，又道：“我只是以为自己可以将病压制下来，结果不能。”
杜轩宇看见他把头低了下去，肩膀像是正在颤抖着。他终于道：“你不需要这麽勉强自己，你不用在意旁人的目光，你不必硬要自己表现的很正常的模样……”
谢之韵又缓缓将头抬了起来。
杜轩宇觉得他此刻应该是会露出讶异的表情，但是太黑了，他什麽都看不到，只好继续说道：“你也不需要分辨他们是真是假，你只需要知道他们对你是不是怀有恶意，这样就够了。”
这番话显然出乎谢之韵的意料之外。杜轩宇的意思是要他坦然表现出自己的异常。
他简直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杜轩宇又道：“我们都知道这种病是无法根治的，既然无法克服，那只好面对。所以，我不想要你在人前伪装得那麽辛苦。无论发生什麽事，都有我在。”
谢之韵这次还是没有说话，却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杜轩宇彷佛感觉到谢之韵哭了，因为他像是听见有水滴在睡袋上的声音。或许是已经经历过太多次了，也或许是现在谢之韵已经学会对自己坦白，他的心情反而没有一开始那麽沉重。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他竟然萌生出一种想要开玩笑的心情。他对谢之韵道：“你怎麽知道，现在的我不是幻觉呢？说不定真正的杜轩宇，早就已经搭飞机离开这里了。”
这句话果然让谢之韵瞬间僵硬了身体。但他呆了几秒，还是说道：“……你应该是真的。”
杜轩宇又问：“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