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瞬间就被眼泪模糊，秦少寒忽地紧攥着木牌，失声痛哭起来。
“柳晴，柳晴……”他咬着牙，无法抑制的沉闷哭声回荡在山树间。
随之而来的秦奕看着跪在坟前撕心裂肺地秦少寒，干涩的眼再度被眼泪浸湿。
他好像忘了，在听到宛瑶死了以后，他是不是也像秦少寒这样痛哭着。
秦奕缓缓走到他身后，欲言又止。
他本想像柳晴说的那样，告诉秦少寒她已经嫁人了。
但是没有人会相信。
蝉鸣心不燥，却凉如寒冰，秦少寒看着眼前隆起的坟，声音沙哑如老者：“她说了什么？”
秦奕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她说的都是关于你的，你应该知道。”
秦少寒苦涩一笑，柳晴的医生几乎都是关于他的。
“宛瑶呢？”
秦奕声音不知何时也低沉了下去。
“她说‘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秦少寒一字字道，疲惫无力地闭上了双眼，“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他和柳晴何曾不是这样。
再睁眼时，眼中的痛意尽数化作了爱怜，他含泪笑道：“柳晴，莫怕，我会在这儿守着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六月二十一，云嫔与陵游的坟迁入灵桥山。
八月十三，辜珣之子因贪污受贿被抄家，削去世袭爵位。
九月初十，前太傅秦文杰因病逝世。
三十年后，灵桥山多了一方夫妻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