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有她知道，她心头从昨天开始悬着的那颗石头落地了。
他醒过来了，那就证明活下来的机率很大。
“现在他还很虚弱，说话也很困难，但是钟医生说他应该是真的失忆了。”秦绍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也将沈萌放回了地上。
“选择性失忆。”他加重了这几个字。
沈舒然没应话，只是抬头看着他。
他是站着的，而她此刻是蹲着的，她这个仰望的姿态，看不真切他此刻的表情。
“他单单只是忘记了你，把你给忘记了。”秦绍说。
沈舒然心脏突然像是被人捅了个洞，她不太明白选择性失忆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她记得她之前也有过失忆，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她迷茫又无助，每一天都活得小心翼翼的，特别是盛廷霄和林语希的笼罩下，像只偷生的蝼蚁。
“挺好的……”过了半晌，她才开口道，声音有些沙哑。
盛廷霄从根本里拒绝了她的存在，就当她从来都没有在盛廷霄的世界出现过，他们过去的那些伤疤旧痛都是一场笑话。
其实从头到尾，她都是一个笑话而已。
自顾自的喜欢他，自顾自的为他欢喜为他疯狂，他却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一次。
好不容易正视她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走到了末路。
现在他自顾自地将她彻底从他的生命里剥离出去，她该是欢喜庆幸的，至少她不用在苦恼他什么时候会又来抢走她的一切。
不用害怕，自己再因为他落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
“是挺好的，所以沈舒然，你如果要这个时候和他断掉关系是最好的时候。当然谁都不敢保证他以后还会不会记起来，记起来以后他会做什么。”秦绍又道。
“那盛夫人呢，盛家人不会来抢孩子吗？”沈舒然问。
秦绍歪了歪头，垂眸看着正看着自己的沈萌，“廷霄现在本来就和慕家有婚约在身，现在这情况，他好起来后肯定会立刻和慕羽曦结婚，结婚后若真想要孩子那还不简单。”
“况且，盛夫人也知道如果真将两个孩子接回去，肯定盛家也不会安宁。之前不是已经接回去一次了吗，两个孩子也不可能接受新的妈妈，这不是在给两人的婚姻找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