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最近才经常做噩梦，她这五年多来，很多时候一睡着都在做噩梦。
以前的那些事情，已经成了梦魇，时时刻刻的缠着她。
沈舒然垂下眼帘，想起梦里盛廷霄那个让人悲恸的眼神，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然然？”见她没应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尹慕辰又唤了一声。
“嗯？”沈舒然像是才又记起来病床边还坐着个人，她思绪还有些呆愣，看了他几秒才开口道：“萌萌呢？怎么没见到她？”
“她和你哥一起去办出院手续了，你都没告诉我你打算出院，还有你哥哥也要一起出院。我刚本来说帮忙去办出院手续的，你哥拒绝了，好在钟医生和他一起的。”尹慕辰说。
他的语气显然不怎么高兴的，沈舒然总是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每次都是他无意发现的。
沈舒然精神反应还是有些迟缓，又看了他好几秒才说：“嗯，本来是要多住几天院的，我觉得我身上的伤没大碍，没必要在住院所以才决定出院的，没来得及告诉你。”
“不是没来得及，是根本就忘记了跟我说吧，或者说是根本没打算告诉我。你是不是非要等我到了医院扑了空才肯告诉我？”她不说话还好，一解释，尹慕辰更加的生气了，看着她的眼神冷了几分。
她和他冷冷的眼神对视了半晌，别开了视线看向了窗外，没去否认他的话，她又开始了神思。
尹慕辰一拳重重地砸在了病床上，她的不否认比她的解释更他气的胸口发闷。
病床被他砸的震动了一下，沈舒然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在生气，便轻声道：“对不起。”
“沈舒然，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让我活活气死，能让我瞬间从地狱来到天堂，又从天堂跌入地狱里，那个人绝对是你。”男人咬牙切齿的话语，唇齿紧扣，仿佛是在撕扯她的血肉。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道歉，无足轻重的道歉，毫无意义的道歉。
又没做错，为什么要向他道歉，这样显得他愈发的可笑愚蠢。
沈舒然望向他，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在昏暗的走廊里，他那个冷到极致的笑容和带着嘲讽的笑容。
她不知道该这个时候说点什么，面对着怒不可，眼里交织着爱恨的他说点什么，又怕说了什么更让他生气，便保持着沉默，低头掀开被子下了病床。
“你要去哪里？”尹慕辰快速伸手拽住了她。
“去厕所。”等一下就出院了，她得洗漱一下，把身上这显得她极度虚弱的病号服给换掉。
闻言，尹慕辰才放了手。
沈舒然在厕所里呆了好长一段时间，洗漱好换了衣服后，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也是乌白乌白的，两颊有些消瘦，眼睛也有点凹陷，整个人精神状态看起来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
她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脸颊上立刻起了两个红红的掌印，脸色看起来稍微正常了一点，她才出了洗手间。
一出去就发现哥哥和萌萌都来到了病房，而且哥哥已经换下了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