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哪是什么竖杆？分明是个1。
他指尖捻了捻纸张，翻到背面，居然还附了三种解题思路。
池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盛川目光清澈地回望。
满教室昏昏欲睡的学生，此时好像连老师粉笔的哆哆声都远了，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这一眼对视，实在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又或是已含了太多情绪。
盛川到底来差生班干什么？
陪他？那也太可笑。
到了体育课，差生班有了一次难得的排球练习，他们两个人去器材室搬排球。
要出器材室的时候，池迟叫住了他。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盛川停下步伐，回头看他，站在门口逆着光，侧脸照在光晕里，薄薄的眼皮被太阳照得发红，身影被光镀了一道亮边。
“为什么调班？”池迟定定地看着他，像要把这个清筠般的少年看穿。
“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所以来陪你。”
池迟一字一顿地说：“我不需要。”
盛川：“那就算我单方面想陪你。”
就像喜欢一样，你不可以阻止别人单方面地喜欢你。
37大雨
盛川和池迟在差生班里就是鹤立鸡群。
盛川一来就是班长，池迟则当了副班。
盛川来了之后，班上就没人敢找池迟的茬了。
而且盛川在班上的时候，那些黄毛绿毛的吵闹声也小了很多，安静了不少，让池迟的学习环境终于改善了一点。
那个小卷毛倒是对盛川肃然起敬，觉得他一镇那些闹哄哄的人，自己的睡眠质量都提升了。
于是小卷毛就热衷地当起了帮盛川跑腿的传话筒。
时不时就跑到池迟那边传话。
“池副班！盛班说给你买了份早点，放在桌肚里了。”
“池副班！盛班说帮你补好了笔记，记得考前看看。”
“池副班！盛班说他今天下午请假，要你替他管班。”
有回池迟出去打水，回来的时候边拧杯盖边走，小卷毛就从教室里突然探头出来：“池副班！盛班说……”
池迟手一抖，差点没把水泼了。
小卷毛丝毫没觉得自己传话的内容有多么奇怪、盛川和池迟有多么像对吵架的情侣，并且乐在其中。
盛川和池迟就是差生班里两道亮眼的风景，清俊的少年，学习的认真。
待在最差的班里，考着全年段最好的成绩。
不知道是不是盛川和池迟的认真劲儿带动了班级，班上的人不吵了，有的开始听听课，有的开始翻翻书，有的还会带着问题来找盛川和池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