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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龙卧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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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龙卧绵山

萧阁闻言面上不禁浮上一抹薄粉,只由他把自己抱到炕上。冬日的袈裟很厚,盖着脊背便阻断了寒意,面前又是他精壮胸膛,暖烘烘如同一个溢着松香的火炉,萧阁抚上他左胸,感受着他的心跳,只觉那有力的颤动仿佛从手臂延伸过来,与自己的心脏应和共鸣。已至五更,山间钟声袅袅传来,簸荡入心怀,这一刻他突然又想落泪。

“每一下都是为你跳的。”傅弈亭捉住他的手,嘴上开始冒出些肉麻的话。

萧阁抬眸去看他深邃的眉目,笑道:“启韶,不剃度不知道,其实你挺适合这个扮相,好生俊俏。”

“是么?”傅弈亭抚了抚自己剃得溜光的脑门儿,“要不给你也剃一个,你这张绝色容颜,若是不留头发,白白嫩嫩恐能掐出水来。”

“胡诌。”萧阁这些日子几乎没合过眼,此时躺在他怀里,困意便席卷而来,乌扇般的睫毛搭在眼下,呼吸也开始变得绵长。

傅弈亭却还不舍得让他睡去,只在他耳畔吓唬道:“禅房里有剪子呢,怀玠你敢睡着,我保你清晨起来变成个和尚。”

萧阁一下子又清醒过来,拧着他劲腰嗔道:“都做了皇帝的人,还这么幼稚顽劣!”他感受着面前之人呼出的热气,突然想起傅弈亭在扬州晕倒的事儿,有些担忧地发问,“你身上火旺的毛病好些了没?”

“我……”傅弈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方才他在叙说兵变之时,已把自己身上的毒隐去,他来到少林,其实也有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这病,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若命不久矣,在这山寺佛门离去倒也清净。

“你怎么了?”萧阁何等敏锐之人,他心里其实也正隐忧郑迁这些年会不会给傅弈亭使下其他的绊子,他急得撑坐起身来,“启韶,有什么事,你可不能再瞒我了……”

傅弈亭也缓缓坐起身来,“怀玠,今日你我互通心意,我傅弈亭死而无憾……只可惜,傅萧两代的缘分恐无法延续了……”

萧阁如遭雷劈,他怔怔地望着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弈亭咬牙道:“郑迁给我下了隐毒,恐没有解的法子……他说我活不过而立,怀玠……”

萧阁不待他说完,只倾身前去吻住他的薄唇……傅弈亭感受到他的决绝与痛爱,只觉浑身都燎烧炸裂开来,他竟不敢去回吻,迟疑朦胧间,咸涩的液体已渗进二人口中,原来萧阁已是泪流满面。

“启韶,你记住,此生我只有这么一次情动……以后再不会有了。”萧阁望着隐隐泛白的窗纸,他仿佛已冷静下来,尊玉般的面容毅然沉着,“我萧阁一言九鼎,从不食言。”

“你好好替我把江山守好、治好。好好替我活着。”傅弈亭好像也坦然了许多,虽然相见缠绵只有片刻,但其实他们相爱已久……情意互通相触,融于骨血……他原是个多么惜命的人,此刻竟觉极端魇足。“再找个可心之人陪伴,你听我的。”他想了想,突然孩子气地补充道:“可不能是你那军师,我看着他就没安好心!”

“傻子!”萧阁含恨将他抱住,“方都说过,不会再有,你想什么呢!什么毒这么厉害?我就不信解不了!”

“若真解不了呢?”傅弈亭认真道。

“那我也会,当你一直在我身边……”萧阁轻笑一声,此刻他已拥有这一生最重要的情意,已足够坚强去承受一切。

“你才是傻子!”这次轮到傅弈亭落泪了,“为什么……”

萧阁装不懂,“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傅弈亭苦笑。

“我要知道为什么就好了……”萧阁指着桌上那两首词道:“你说,他们又是为什么?”

傅弈亭哑然,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情字无解……”

他们忍不住再次深拥,鼻息相触后又情不自禁吻上彼此的唇,傅弈亭吞吐着那红樱似的唇珠,丁香般的软舌,早动欲动火,浑身烫得灼人,却拼命忍着,将腰部离得老高。

萧阁眸光已是迷离尽碎,捧着身上人的脸庞,启唇调笑道:“湛明大师,你要破色戒么?”

“怀玠,我不能……倒不是为这个。”傅弈亭喘着气,面前之人动情的模样柔媚如狐,他已不敢再看,“我那太医此前说,这毒许会传给子嗣,因而……也不敢行事,怕传给你。”

萧阁看他忍得辛苦模样,不禁心里感动,抬身用唇将他脸上汗珠一颗颗自下而上含了,呢喃着道:“传给我更好了,我们一人活一半儿……”

“……你疯了?”傅弈亭气得笑了,伸手去刮他那微微上翘的鼻尖儿,“萧怀玠,我今日才知道,你‘开了闸’居然是这般模样!什么‘寅虎’、分明是‘媚狐’……原来你平日那自矜傲气,全是在狐假虎威!”

“我……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萧阁被他说得羞赧,松开攀着他肩膀的手臂,翻身过去面壁,“自看到那两首词,真好似开闸了一般!嗐!”他双手捂脸,蜷缩进袈裟里头。

“哈哈哈,就这样好得很!”傅弈亭忍着笑,从身后揽住他,埋头在他肩上,“小狐狸精,贫僧要爱死了……”

说来也奇,自萧阁北上来到嵩山之后,辽河以南的秦地便停了风雪,加上吴军源源不断从南部运来的稻米分发赈济出去,整个华夏逐步恢复稳定,熬过这个冬天定不成问题。

“后悔降了没有?”萧阁与傅弈亭一同来到行宫整饬军队,他望着那似冻非冻的河岸笑道:“你再坚持不到十天雪便停了,渡江南下攻我邺台岂不美哉?”

“现在还说这个?秦吴已不分家了。”傅弈亭骑在马上一纵一送,他已脱下僧服换上以往最爱穿的玄色大氅,头上戴了一顶灰貂皮帽,抬眼眺向峡岸良久,又问,“前两年你一到年关便来豫地,是什么意思?”

萧阁原是最含蓄内敛的,可是此人却要把所有事情摊开说在明面上才要安心,他便笑着揶揄道:“应某人的约啊,可惜他一次都没来过,白费我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