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最后一首歌
一句“我们尽力了”像一道雷在陆辰恩脑子里轰然炸开。
“你，你说什么？”他紧缩的瞳孔颤动着，每个字都带着心如刀绞的痛苦。
医生皱眉道：“伤者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话就快些说吧……”
消毒水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有些刺鼻，陆辰恩更觉这是死亡的气息。
脸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只是那原本红润的脸苍白如纸。
夏小茶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胸膛起伏微弱，半睁着眼。
身旁的心电仪中跳动的绿线像是随时都会归于平静。
陆辰恩僵硬地走上前，渐渐弯曲沉重的右腿，一双浸着痛苦的眸子紧紧地看着她。
“小茶。”
不过半小时，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的如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他只觉每次呼吸都能牵动疼痛的神经。
已经快要麻木的心比夏小茶更要苟延残喘地跳动着。
将那只有一丝温度的手握在掌中，陆辰恩伸出手，抚上夏小茶的脸。
“我现在该说对不起还是我爱你？”他凑到夏小茶耳边，哽声问。
他拍过生死离别的戏，那样隐忍撕心裂肺痛苦的演技让观众感同身受。
可此刻，他平静的不像话。
他想痛哭，但没有力气。
他想的全是还有什么想要告诉夏小茶的。
好让她走的时候还记得他。
一旁心电仪的声音像是夏小茶生命的倒计时，让陆辰恩胆战心惊。
滚烫的眼泪落在被血浸透的黑发中，他声音发颤：“你要是看到咱们的孩子，帮我向他说声对不起好吗？”
夏小茶眼睫一颤，似是在回应他，却又像是最后的挣扎。
陆辰恩忍着眼泪和痛楚，轻轻唱起当初他为夏小茶写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