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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正文完他等了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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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正文完) 他等了你很……

大结局(下)

闻卿瑶怔怔看着手中的茶杯, 一动不动。

衣服披在身上的一刹那,那丝熟悉的味道就又让她脑海里频频浮现出三年前的一幕幕。

被鲜血染尽的双手,被黑暗蒙蔽的眼眸, 被子弹穿过的身躯, 甚至还有没来得及爱抚一下的孩子……

她想放下茶杯, 立刻离开,可是此时此刻,身上那件黑色的西装太过于沉重压抑, 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于晋晗和言慈的婚礼。

她当然知道傅丞砚会来。

只是,又过了一年, 她更加不想直面而已。

茶艺师收回视线,问道:“你男朋友吗?”

“……”闻卿瑶咬着下唇, 一声未吭。

她静静地坐着, 而身后的人也静静地看着她。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没有一个眼神, 也没有一句话。

几秒钟后, 闻卿瑶倏地放下茶杯,将外套脱下, 转身就朝客房的方向跑去。

茶艺师有些莫名其妙,她看了一眼椅子上的西装外套, 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小声道:“你们吵架了?”

“……”

她斟了杯茶, 递过来,“先生……要不要败败火?”

傅丞砚没有坐下来, 也没有接茶,只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 看了一眼她喝过的茶杯,转身大步离去。

-

晚上的宴席颇为热闹。

司仪还在情绪盎然地介绍着两位新人,底下的人看着大屏幕上的照片,纷纷聊着天,点头大笑。

闻卿瑶坐在比较偏僻的一张桌子,都是男人,除了郑淏,谁也不认识。

不过粗略估摸着,应该全是于晋晗的老战友们。

不知道是临时有事,还是特意为了照顾她而避开她,傅丞砚没有出现在宴厅。

闻卿瑶淡定地开了一罐啤酒,往杯子里倒着。

虽然有预想到闻卿瑶会出现在这里,郑淏还是显得十分局促。

他看着她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下眼睑都分外绯红,便推了推桌上的一罐椰奶,问道:“闻小姐,要不要我帮你打开?”

闻卿瑶摇了摇头,又灌了一杯下去,“不用,我喝酒。”

“……”郑淏愁楚地瞥了她一眼,又将那罐椰奶拿了回来,然后低头给傅丞砚发了条信息:【我觉得你还是下来一下比较好,喝个不停,怕是喝上头了。】

刚发完信息,一个男人拉了拉郑淏的胳膊,朝闻卿瑶扬了扬下巴,“是嫂子吗?”

军人的配偶,一般都称呼为嫂子。

郑淏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想点头,又觉得不妥,只能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那男人一听,立刻乐了,能坐在这桌的,郑淏又认识,那就不需要拘谨什么了。

他开了瓶白酒递过来,“就是,大好的日子,喝什么椰奶,当然要喝酒。”

闻卿瑶抬眼看了看他,默不作声地抬手去接。

“哎……”郑淏伸手去拦,“这是白的……”

男人挡下,“白的怎么了?人家于晋晗结婚,不得热闹热闹?”

郑淏低声道:“热你妈啊,我劝你别想着灌她,她是新娘的好朋友,还是……”

“新娘的好朋友那就更要喝酒了啊。”男人绕过郑淏,将酒递到闻卿瑶的面前,“交个朋友吗?”

闻卿瑶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眉骨,斜睨了他一眼,眼前早已模糊不清,“酒我喝,朋友就不用交了。”

她说完,拿过那瓶白酒,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

正准备拿起来喝,杯沿甫一碰及嘴唇,忽地就有一只手从她手中夺走了酒杯。

她一怔,下意识地抬头去看。

只见傅丞砚深深凝视着她,然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砰”地一下放在了桌上。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阴鸷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我的女人也灌?”

男人见状,浑身一震,待反应过来面前是谁之后,赶紧后退了几步,“不是……这是误会……”

闻卿瑶默默收回视线,心中的酸涩轰然涌上,眼眶忽地就红了。

她攥紧了拳,低声道:“是我自己要喝的。”

说完,她站起来,正想往门口走去,也不知道是酒喝得太多,还是看到傅丞砚有种后怕的心理在作祟,两腿一软,就朝前栽去。

傅丞砚大步上前,紧紧把她抱在怀里,“阿瑶。”

闻卿瑶眼眶熬得生红,想推又推不开,酒精上头的感觉突然就在大脑跟雷劈一样炸开了。

她抬头,低低喊了一声:“傅丞砚……”

然后整个人就瘫在了他怀里。

整个宴厅闹哄哄的,这边的动静不算大,但也不小,言慈疑惑地看过去,就见傅丞砚抱着闻卿瑶往门外走去。

她心急,赶紧想追上去,刚放下酒杯,就又被于晋晗的几个亲戚拦住了。

再抬头,二人早已消失在大门口。

-

出了宴厅,傅丞砚抱着她,径直就往客房的方向而去。

沿路跟着闻卿瑶来过来的两个保镖,不近不远,一直跟到电梯间。

傅丞砚紧了紧双手,不耐烦地回头道:“如果知道我是谁的话,就离远些!”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一方面是他们确实知道他是谁,另一方面是闻枫曾经交代过,如果碰到了傅丞砚,尽量不去招惹。

于是,二人没多做犹豫,便留在了一楼大厅。

上了电梯,进了房间,他将闻卿瑶横放在床上,转身倒了杯水,然后递到她嘴边,“阿瑶,喝点水。”

早已烂醉,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喝水。

傅丞砚将她抱起来,托在怀里,然后将杯子放在她嘴边。

闻卿瑶神志不清地用嘴唇蘸了一下水,干涸之下不由越发地觉着恶心,抱着傅丞砚的手臂就干呕了起来。

重重的咳嗽让她整张脸都憋得通红,咳着咳着,她又猛地栽了回去,然后一手攥着枕头,一手攥着男人的手,死死都不肯松开。

熏醉后的脸颊,泛着蜜桃的红色,让她本就白皙的脸颊在此刻显得病态的白。

傅丞砚轻轻贴近了一些,见她蜷缩在那,像是霜打之后的花,眉宇间的那丝倔强忽地就让他无比心疼起来。

他慢慢靠近,离那双想念入骨的双唇更近一些,却在咫尺之间又猛然停住了。

因为,闻卿瑶蓦地扭曲了起来,整个脸都透着痛苦和难受,是那种濒临崩溃和绝望的痛苦,是那种希望破灭和没有企盼的难受。

她拉着傅丞砚的手,越攥越紧,另一只手却不知道在抓什么。但是可以看出来,梦里,她想要的东西,都在一点点远去。

傅丞砚皱着眉,紧张地安抚着,“阿瑶?阿瑶?……”他伸手,抚着她的脸颊,轻声:“你在找什么?”

闻卿瑶轻轻睁开眼,似是累极了,她浅浅地呼吸着,瞳孔涣散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像做梦一样,又失望地闭上了。

额头的汗涔涔冒出,傅丞砚帮她擦了擦,便掰开她的手,准备去卫生间拿毛巾。

然而刚刚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下一秒,她又伸出手来,紧紧地拉住了他。

傅丞砚回头,俯下身,“阿瑶?”

闻卿瑶蹙着眉,闭着眼睛,似乎是极其难受地在隐忍,然后从喉咙里涩涩挤出来一句话:“傅丞砚,我怀了你的孩子……”

闻言,就是话语穿透耳膜的一刹那,如沉石坠落,眼前闪过一年前在夏阙不夜城的那个孩子,那个与她眼睛相似的孩子。

傅丞砚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问道:“阿瑶,你说什么?”

“……”闻卿瑶抿了抿嘴唇,充血肿胀的眼皮仿佛能看到眼珠稍稍转了转。

她累极,紧攥着的手终于缓缓松开,没有再说话。

整个房间只剩下了均匀的呼吸声,而她脸上,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却没有消散半分。

傅丞砚将被子掖好,然后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他捏紧了拳,忽然十分后悔这三年给了她太多的时间。

他与她之间,永远存在着某种隔阂,似乎是一个突破点,也是一个导|火索。

他咬了咬下颌,起身,将灯熄灭,只留了一盏小夜灯,便径直出门,直奔宴厅。

言慈已经快敬完酒,喝多了的脸庞在精致的妆容下,像一朵清丽的芙蓉。

一旁的于晋晗正笑着跟郑淏说着话,忽然看见傅丞砚神情严肃地大步朝这边走来,赶紧扯了扯言慈的胳膊。

言慈正要抬头去看,下一秒,傅丞砚就拉住了她的胳膊,“我有事问你。”

“傅丞砚!”言慈一惊,低斥道:“你有病啊?干什么啊?”

傅丞砚没多做解释,侧目看了一眼于晋晗,“你也过来。”

几十步的距离,在傅丞砚的生拉硬拽下,只花了十几步的距离。

言慈踉踉跄跄被拉进了休息室,刚站稳,傅丞砚便直接开口问道:“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言慈一愣,待反应过来“那个孩子”指代为谁之后,脸一横,抬起脚就脱下一只高跟鞋,狠狠砸了过去。

“傅丞砚!你他妈的无敌大渣男!闻卿瑶就跟你一个人睡过,你们俩上过多少次床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还好意思问我那个孩子是谁的!”

于晋晗懵了一下,见老婆脾气爆裂,赶紧拉住她,“言慈,你好好说话,他毕竟是……”

“你怕他干什么啊?他是你二大爷吗?”

言慈用力挣脱开他,又脱下另一只高跟鞋,还没扔出去就被于晋晗夺了下来。

她跳脚,指着傅丞砚道:“你扪心自问,除了你的还能是谁的?难不成是我的?!”

傅丞砚捏着她的那只高跟鞋,放在一边,揉了揉眉骨,沉下心道:“我见过那个小女孩,她说不是。”

“小女孩?”言慈眼神一怔,“什么小女孩?”

傅丞砚沉声:“一年前,我们在不夜城遇到过,当时,她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

言慈愣了两秒,慢慢安静下来,她皱了皱眉,说道:“那个应该是她哥哥的女儿。”

“真是她哥哥的?”

“如果是叫真真,那就是她哥哥的。”

傅丞砚问道:“那她的孩子呢?”

“流、流产了啊……”她顿了顿,面带疑惑地说道:“……你不知道吗?”

傅丞砚心中颤了颤,他走近两步,虽然声音极低,但是双眼里的阴鸷却是忍耐到了极限,“什么时候的事?”

言慈忽地被吓到了,后退了半步,往于晋晗怀里缩了缩,“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傅丞砚阖了阖眼,疲惫地用双手搓了搓脸颊,“我找过她很多次,她都不愿意见我,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言慈咬了咬下唇,狐疑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才缓缓说道:“你调离南城,去北城之后,她就查出来怀孕了。你们部队动不动就失联,一失联就是好久,她联系不到你,便买了去北城的机票,想去找你……”

傅丞砚问道:“然后呢?”

“然后……”言慈紧了紧手心,“路上出了车祸……”

“……”

“她是亲眼看着孩子没有的……”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蓦地听到这句话,傅丞砚依然大脑一片空白,从头到脚就像是被一桶冰水灌彻,从心底透出一股寒意,那种侵入皮囊、腐蚀骨肉的痛,他忽地就感受到了。

傅丞砚捏紧了拳,手心里被指尖磨出的疼早已没有了感觉,心口的剧痛才是最切肤的。

他没再多问,转身便要出门。

手刚刚搭上把手,言慈忽地喊住他,“哎!傅丞砚!”

他驻步。

言慈眼眶已然红了,她忍了忍酸涩,说道:“医生说,她可能以后很难再怀孕了。自从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提过你,精神方面也有点……吃了很久的药……”

她顿了顿,将堵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别再刺激她了,接二连三地经历那些事,谁都受不了。毕竟,你差点死在她面前,孩子……也没有了。”

傅丞砚听着,没有回头。

心口被一点点撕裂的感觉倏忽而至,仿佛一根针从头骨生生楔入,从大脑到心间,都被贯穿了。

他尽全力忍回眼眶里的晶莹,扭下门把手,大步离去。

-

清晨的朝阳,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轻轻照拂在脸上。

闻卿瑶抬了抬眼皮,只觉得无比沉重,脑袋里也嗡嗡嗡地一片作痛。

回想起昨晚,言慈的婚宴……

她忽地震了一下,下意识地就睁大了眼睛。

窗边的沙发上,搭放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桌上摆放着一包烟和一支钢笔,而浴室里还传来淋浴的声音。

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谁的房间,她清楚得很。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热浪伴着淡淡的香气,身边的床铺凹陷下去,随即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醒了吗?”

闻卿瑶紧紧闭着眼睛,生怕睁开,又是那张熟悉的脸,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的脸,也是让她噩梦缠萦的脸。

她没说话,想着要逃避,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想动却动不了。

傅丞砚伸手,将她整个人揽到了怀里,侧身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阿瑶,我躲了你三年,你躲了我三年,还要再继续吗?”

她没做声,虽然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眉宇间却透着隐隐绰绰的无助,身体也十分抗拒地紧绷僵硬。

僵持了许久,她缓缓问道:“你昨晚找过言慈了吧?”

她喝得烂醉,又在梦境中频频出现那钻心刺骨的一幕幕,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她清楚得很。

她了解他,知道他会去问言慈。

此刻,沉默大概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共同语了,傅丞砚的眼眶微微湿润了一下,他没正面回答,只将她的手放在嘴边,“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等什么呢,还有什么必要呢。

她太害怕失去,太害怕他突然间失联,太害怕自己打开那封遗书的时候,连他的样子都记不住了。

剑走偏锋,她轻声问道:“傅丞砚,如果让你娶一个可能无法生育的女人,你还愿意吗?”

傅丞砚一怔,他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这个问题,就像是一个手|雷,只给他几秒钟的反应时间,他无法接住,就只能抛出去。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他没有犹豫,接起。

很明显,是部队打来的电话,隐隐绰绰听上去,是让他立刻回北城。

军令如山,这一别,又不知道是多久。

“你走吧。”

说完,闻卿瑶没再说话,她知道他的选择,便只身背过身去,掖了掖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傅丞砚紧紧攥着手机,下颌咬得生痛,一张俊眸含着隐隐的暗红,就这么盯着她的后背,看了许久。

他打了个电话给郑淏,交待了几句让他护送闻卿瑶回南城,便放下手机,穿好衣服,大步朝门口走去。

甫一拧开把手,他忽地驻步回头,心中泛起滚滚涟漪,声线依然沉稳:“不管怎样,我都愿意。”

门被轻轻关上。

闻卿瑶蜷缩在被子里,那一刻,眼泪再也忍不住,她咬着手指,泪水早已浸湿了枕套,染浸了头发,而她却只能默默在喉咙里哭,只能在心底撕心裂肺。

因为她知道,傅丞砚还在门口。

她怕她哭,他就走不了了……

-

回到南城,又是一个满是梧桐飘雨的夏季。

傅丞砚打来的电话,都被一个个按断了。

雨天,她靠在窗边,偌大的阳台,都照不到半点阳光。之前,还有阿呆的陪伴,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闻母心疼地给她加了件针织开衫,小声道:“冯医生打电话来了。”

闻卿瑶怔了怔,这才想起来那个被她晾在一边的心理医生。

她笑笑:“妈,这些年,你也觉得我有病是吗?”

闻母心底一颤,她想躲避女儿的目光,却发现根本就是徒劳而已。

“妈跟你说真心话,当初反对你们,就是怕有这一天……”

闻卿瑶望着窗外出神,眼底一丝动容闪过,不置可否地垂了垂眼。

“妈当初只是希望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希望你能安然无恙,希望你能每天笑靥如花。”

“但是后来,妈也明白了。”

“我们都尊重你的选择。”

飞过一只湿透的鸽子,狼狈地躲在了屋檐下,闻卿瑶看着它,慢慢道:“但是事与愿违,发生那么多事,都证明了,我的选择是错的……”

她笑笑,关上窗户,将脸颊的雨水擦拭干净,便准备回房。

客厅的老人静静抽着烟,雪茄的味道慢慢散开,在这个雨季更加浓郁。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种消极和沉寂,大家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也已经看开了。一个三年过去了,又一个三年过去了,从刻意的躲避到下意识的逃离,什么都照旧,只有心境彻底改变了。

闻父淡淡说道:“瑶瑶,你的选择没有错。”

闻卿瑶脚步稍顿,迟疑地往旋梯走去。

脚步刚刚踏上阶梯,闻父又沉声道:“如果你真的走不出来,不愿意再面对他,爸养你一辈子。”

她垂眼,轻轻睨了一眼双鬓已经斑白的父亲,然后几不可查地轻点了一下下巴,她也不知道,这个点头,是回应的前一句,还是回应的后一句。

回到房间,闻卿瑶摩挲着那只熊猫玩偶的拉链口袋,犹豫了很久,拨通了冯沐的电话:“冯医生,约个时间吧。”

-

夏日的炎热很快就过去了,梧桐早已凋零。

今年是个暖冬,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连鲜少有人去的郊边小道都有人徒步。

闻卿瑶站在高层办公室的窗边,静静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也没有仔细听冯沐在说什么,便直接道:“我想去海边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