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
沈予白又道：“还能补救!请各位务必要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凝神打仗。咱们不跟他们正面对峙，咱们把暗器都用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吼声，以证明他们的斗志。
季安和校尉紧紧地拉着手，季安道：“小正……我们一定要凯旋归来。”
校尉拉着他的手。
“你一定要看那信，”少年的眸子很热烈，“我们永远不分开。”
箭雨倾盆，暗器如雨，黑压压地一片。对面死了不少人，但还有许多精兵，在匍匐着前行。
“沈兄弟，暗器不够了，”那校尉道，“接下来怎么做?”
沈予白脸上溅了血，眼神阴鸷。他沉声道：“暗器没了，给我用石头砸，砸到他们求饶!”
血肉被撕开的声音，还有厮杀声叫喊声怒吼声，暗器的嗖嗖声，全融在了一起。号角在吹，血色融入漆黑的夜晚，沈予白的刀尖上淌着血。他身上尽是伤痕，却如没有意识到一般，杀疯了眼。
下雨了。
雨水顺着血水被他舔进肚子里，他解决掉又一个人，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这场战役——他输了。
他输的明明白白。就算没有那米里的药，他也输得明明白白。人太少了，敌军突袭，用的是全部的兵力。他们又占据了极好的地理位置，怎么说，都不会输。
沈予白没有感觉到累，刀剑刺入他的身体，他身上尽是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继续拿刀砍，一刀砍翻一个敌军，厮杀了一夜。
哀嚎，号角，雨夜。
厮杀，血色，刀光。
天色将白，不知不觉已经到早上了。沈予白借着晨光，却发现士兵大多都被那大米的迷药迷得晕晕乎乎，甚至误杀了敌军——
沈予白跪下来，看见在微熙的晨光里，神志不清的季安一剑没入了校尉的身体!
校尉睁大了眼睛，随即倒下。季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被敌军一刀削了脑袋，血喷溅三尺高!
“不——”
沈予白的瞳孔微缩，他朝那个方向狂奔而去，却发现他已经被人围城了一个包围圈。
是谁，是谁杀了他的兄弟!
是谁下的药!?
是谁想要这个皇位，是谁制造了连环案，又是谁阻止的西南叛军?
齐王府齐王府……齐王府……
能有这个资本干这些的，不就是齐王么?
沈予白抖着瘫坐在地上，苍白的嘴唇在无力地发抖。
他输了，彻底输了。
沈予白喃喃着，忽然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