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之人管得着他做什么吗。
沈雪初窝在裴知瑄的怀里，记忆愈发清晰。
他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沈云礼和温凝吵着进入房间后。
偌大的客厅，除了满地的花瓶，便只剩下了浑身是血的小孩儿留在原地。
直到一道轻轻的呼唤响起：“初初。”
小孩儿眸子微动，抬头看向悄悄推开房间门的哥哥。
“初初过来。”
见那两个人到房间争吵，沈秋末朝小孩儿招招手，“哥哥给你包扎。”
见小孩儿没有动，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来，把小孩儿生拉硬拽拽回房间，看见小孩儿满手的鲜血时。
因为是第三者旁观的关系，所以沈雪初能清晰地看到沈秋末眼底的心虚和愧疚。
毕竟是个孩子，打碎了花瓶害怕爸妈的责骂，所以威胁弟弟去顶罪，但看到弟弟的模样后，他心底又浮现一丝内疚。
把小孩儿抱在怀里，沈秋末小心翼翼地给他挑出玻璃，笨拙地包扎好后，沈秋末从床头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是半块蛋糕：“给你吃。”
见到蛋糕，小孩儿愣了一下，睁大眼睛：“这个不是刘妈带的吗？哥哥没吃吗？”
刘妈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半。
沈秋末点了点头，“我怕你饿，给你留着呢。”
“哥哥不饿吗？”
“不饿，快吃。”沈秋末看到沈雪初眼睛里闪过亮光，似乎也不再计较自己把他推出去顶罪，松了口气。
但沈秋末不知道，他会说梦话，他经常把弟弟吵醒，小声说其实我藏了两个蛋糕，只给弟弟分了一个。
但弟弟没在意，他只有哥哥了，不想再失去这个温暖的身体。
但……尝到了甜头，沈秋末变本加厉起来。
每次刘妈送东西，他都偷偷藏一半。
等到他被沈云礼无故捉着打了一顿后，他都会把火发在小孩儿身上。
毕竟这个年纪，他只能欺负欺负弟弟，然后再拿出藏好的东西哄沈雪初。
虽然还没听过“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话，但沈秋末给这种行为叫养小狗。
小狗不是怎么踹，只要给一顿剩饭又会跑回来吗？
没有什么比一个始终会喊自己哥哥，眼底都是自己的小孩儿更柔软，更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