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醒就吹风,你是不是又想给我找事?”周沉面色不善。
我只好转身去给他道歉,一边说对不起一边踮脚吻他的唇。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粥也熟了。
吃饭的时候,周沉说Evans先生随乐团巡演,过几天才能回来,趁这段时间他可以带我四处玩一玩。
我很少出去旅游,一听到玩,嘴里的粥都不香了。
“先吃饭,”他点了一下我的额头,无奈道:“小朋友。”
维也纳的秋天很美,大片金黄的落叶铺满整座城市,几个世纪前的建筑如同凝固的乐章,在时光里熠熠生辉。
我们在普拉特摩天轮的最高处接吻,在夏夫堡山的红皮小火车里相拥看日落,在巴德加斯坦的温泉抵死缠.绵,头顶是碧蓝的天,身后是白雪覆盖的阿尔卑斯山。
我说了一万遍我爱你,得到周沉一万零一遍回应。
我爱你,因此爱有你的世界。
回家的那天,我们在公寓楼下捡到一只小猫。
三个多月大的乳白英短躺在纸箱里,身下压着一张字条,“Please take me home”。
于是我们把它带回了家。
小猫又乖又软,抱去给宠物医生检查的时候也不闹,只有打疫苗的时候哀鸣了一声,好像在控诉人类的凶狠。
周沉幸灾乐祸:“像你,被欺负了只会哭,不会还手。”
我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他说的那样,当即狠狠拧了他一把。
回家第一件事,给小猫起名。
周沉想也不想地说:“叫小岛吧。”
“为什么?好奇怪。”
他眉眼含笑:“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我纳闷地答应:“好。”
周沉说,他九岁住院的那段时间,天天听隔壁的叔叔拉大提琴,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知道叔叔肚子里有一个小宝宝。
小宝宝越长越大,周沉觉得奇妙,总是趴在旁边看,后来得到允许,偶尔贴上去听宝宝的胎动。
他问叔叔小宝宝叫什么名字,叔叔说还没想好,小周帮忙想一个吧。
周沉想了想,说:“我叫小舟,他叫小岛吧。”
叔叔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说:“小岛一股东洋味,不好不好,叫小屿吧,岛和屿是一样的。”
于是小宝宝有了他的名字。
而那个被否定掉的“小岛”,事隔多年,落在了可怜的猫咪头上。
“小岛。”我捧起猫咪的脸,它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我,“如果你长大不喜欢这个名字,别怪我,怪爸爸。”
小岛可能听不懂我的话,但配合地喵了一声。
“嗯,真乖。”
又过了几天,岚乐团巡演结束回到维也纳,周沉陪我去见了Evans先生。
整个过程顺利得不像话,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加入了全世界最棒的乐团。
在同一天,周沉告诉我他回归本职,正式接受医院聘请,成为了一名腺体科医生。
晚上难得开了一瓶红酒,在跳动的烛光中,我对周沉举杯:“敬健康与生命。”
他微微一笑,“敬音乐与艺术。”
敬世间一切相逢和等待。
敬爱与自由。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今日歌单:《喜欢》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