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始末
直至这时，那声音才终于掩盖不住他原本面貌似的，露出了几分凶恶与煞气。
他终于对自己的意图不加掩饰，话语间都是胜券在握的决心。
司断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一个被自己遗忘的日子里做了什么刨这“天道”祖坟的事，否则他为什么如此不遗余力地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司断这么想了，也就这么问了：
“究竟是何种深仇大恨，才让你如此不遗余力地想要我的命？”
那声音冷笑道：“死到临头了又何须多言。”
这忘川境救了司断进来，并且因为和司断一脉同生，它可是为司断补充灵力。
忘川境乃是司断的本体，它为司断补充的灵力是至纯至上的，比那块被当做拟本体的玉佩提供的灵力要好好上不少。但是与此同时，当司断实力恢复到巅峰之后，他就彻底成为了灵石司断，而这忘川境也不再是神镜，只是一个阻隔鬼界与外界联系的屏障而已。
当初元渊不惜分裂神格也要让司司断摆脱身为灵石的命运，可是他又是否想到，在数万年之后的今天，司断竟然又要自己走回那条老路呢？
那声音有些恶意的如此想到。
不管是身为普通人的司断还是在元渊的帮助下恢复了一半灵力的司断，他身为天道，都没有剥夺其性命的权力，但是彻底恢复实力成为灵石的司断可就不一样了。
当初灵石初生，生来就担负着在不日之时修复天地的职责。灵石初生之时格外脆弱，又不知人事，当时的他和元渊是唯二有资格抚养其成人的神。
元渊生为创世神，与天地同寿，天地不灭则创世神不死；而他当时不过是天地规则在运行图中生出的一缕意识罢了。
虽说因为天生原因，他的实力比普通神灵强上不少，但是和当时正处于全盛时期的元渊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也是因此，那灵石被交给了元渊保管。
当初那元渊接收那块初生的灵石的时候还几番不情愿，甚至连嫌弃那灵石长得丑这种滑稽的理由都说出来了。最后还是天地将那灵石拟态成了一个镜子模样，当时的元渊才捏着鼻子担下了保管灵石的责任。
可是谁又曾想到，当初对保管灵石这一任务嫌弃得不行的元渊，最后竟然会让那块生来没有意识的灵石生出自己的意识，甚至最后还修习成人。
谁又知道，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创世尊者，也会因这灵石所化之人而妄动凡心。
他天生被规则操纵，一举一动都得遵循规则；可是同为天生地养的神灵，元渊却能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却能不按规则行事。
凭什么？
他曾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却都找不到答案。
他眼睁睁看着那块灵石化为人形，眼睁睁看着元渊妄动凡心，也眼睁睁看着......这天地崩塌。
他其实大可以在这天地承受不住那些逝去的神灵的灵力之时就去警告元渊，提醒他去维持天地稳定。
可是他没有。
他偏要等。
等到天地开始崩塌；等到上天界再无一个其他的神灵；等到一切都一发不可收拾；等到......出了牺牲灵石之外再无任何办法。
他想要看看，当毕生守护的天地和那块引元渊动心的灵石发生冲突之时，元渊会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