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了耸肩,轻笑道:「在床上,你一声声叫夫君,可是把朕心都叫化了。怎么,忘记了?」
我咬唇不语。
他冷笑起来:「忘记了不要紧,或许,去宴席上,人多的地方,窈窈能记起来事……」
大年初一的晚上,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我在乌黑的石洞里,喊行羡「夫君。」
荒诞的夜。
13
准备回沈园时,云迢迢忽然嬉笑道:
「沈园的寒梅出了名的好看,好想去瞧瞧啊。」
云迢迢从小就要跟我抢东西。
她笑盈盈地望着沈复,那纯真无邪的目光我太熟悉了。
那是觊觎的目光。
沈复哪里知道那么多女儿家的心机。
我也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云府的这些破事。
沈复没有答话,他只是轻淡笑着,望着我,把决定权交给我。
我刚想开口拒绝,我爹插嘴说:「窈窈,那你就带你妹妹去玩几天吧。」
我顷刻领悟我爹的意图。
我早就不给他透露任何实质性有用的消息了,放在沈复这,我就是个废子。
我爹想用云迢迢替代我,成为沈复身边新的,有用的棋子。
我无法拒绝我爹的要求,他用一瓶毒药,控制了我娘。
就算知道是引狼入室,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14
回到沈园第一件事,我吻沈复,急切热烈。
他最初有些诧异,但很快掌控了主动权。
他单手托着,把我抱到身上,衣襟凌乱。
斜肩半敞,一朵红菡萏在雪肤上,热烈绽放,妖冶艳丽。
「窈窈,我想你……」
他滚热的唇烙印在红菡萏上。
这朵红菡萏,是他在夏至时亲手为我画下的,用永不褪色的颜料。
这是独属于他的印记。
云窈窈,只属于沈复。
我扯住他的腰带,直勾勾盯着他:
「夫君,我想要你……」
他笑起来:「荣幸至极。」
云窗寒风细雨,小山重叠金明灭。
不知疲倦地索求。
不知几时春雨随风潜入夜,山枕玉帐捎带了冷意。
我把身子整个窝进他滚烫的怀抱里。
他身上的松柏香气,让人平和宁静。
他忽然低声问:「窈窈,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就像一叶扁舟,被迎面而来的汹涌巨浪打了个盖面。
我心中止不住地惊惶。
我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那样有气无力:
「没有。夫君,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