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垃圾，别来无恙
炫彩闪烁的灯光从程鹿脸上扫过去，他皱着眉在拥挤的舞池穿梭。无数年轻的男男女女疯狂舞动着他们的腰肢，在昏暗迷乱的环境中放飞本性。
或许是穿的太过正式，又或许是长相过于清隽，总有些穿着暴露的男人女人向他身边靠拢，这无疑增加了他前行的难度。
程鹿眉皱的更深，漆黑的瞳露出不悦的神色。
他们班那几个兔崽子，学校严查期间竟然敢跟他玩夜不归宿。
好，很好，看他一会抓到他们不扒了他们的皮。
空气中除了浓重的香水味还有夹杂在一起的汗臭，少年的白衬衣被蹭的一片红一片灰。程鹿伸手拉上运动外套，隔绝外界令人作呕的气息。
突然，一阵油腻腻的按压触感从屁股上传过来，激得程鹿整个人一颤。他猛地回头，身后都是自顾自跳舞的酷男靓女，没什么异常。
……遇见变态了，倒霉。
程鹿回头继续向前走，隔了两秒，那股触感再次袭击了他的屁股。
“操。”
少年心中的怒火瞬间爆炸，只是这次他回头又扑了个空，身后每个人都在疯狂扭动着身体，没人注意他这个格格不入的学生。
真他妈的离谱。
程鹿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身后的每个人，没有任何匿端。
他刚转过头去，下一秒那股触感又来了。
程鹿想也没想，回头就是一拳。
这一拳猎猎生风，少年白皙的胳膊上肌肉凸起漂亮的弧度，狠狠地向着对面的人砸过去。随着一声相当惨烈的肉体相撞声，身后那个身材高挑的少年被这措不及防的一拳砸的偏向一边，身形晃了晃一屁股倒在地上。
人群哗啦一声散开，在这种地方打架都不是小事，没人想掺和一脚，都恨不得跑得越远越好。很快周围就形成一个真空圈，把程鹿和地上的人暴露出来。
程鹿定睛一看，被他一拳干翻的人另一只手正紧紧抓着一个油腻中年男人的胳膊，随着那人的倒地，中年男人一把甩开他的手逃之夭夭。
少年愣了愣，好看的眉皱起。
打错人了。
昏暗多变的光线让程鹿看不清他打错的人长什么样，但是刚刚拳头上传来的硬实触感……
好家伙，脑袋挺硬的。
“妈的，眼瞎？”姬雨辰抹了把嘴角，嘶了一声。
指尖被猩红的血丝沾染，少年白皙的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路见不平想帮一把还挨了一下……这他妈嘴角都裂开出血了。什么东西，力气这么大。
周围疯狂扭动身体的人们被这场意外吓得纷纷远离两个人，一时之间程鹿身边变成了舞池的真空地带。没了令人作呕的肢体接触，反而正合他意。
程鹿冷着脸，微微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到地上男人的脸前，“抱歉。”
“道歉有个屁用。”姬雨辰权当自己倒霉，一巴掌打开程鹿的手，单手身后一撑利落的从地上站起来。
等到那张帅气的脸从阴影里露出来的时候，程鹿眯起眸子盯着对面人眼角的疤痕，声音带了玩味：“是你？”
姬雨辰微微低头，显然也认出了程鹿，“你是……”
程鹿抢先在姬雨辰开口之前吐出三个字：“姬垃圾？”
“操，你说谁是垃圾？！”姬雨辰上前一步抓住程鹿的衣领。他比程鹿略高一点，肩宽腿长，做起这个动作毫不费力。
程鹿反手拉住姬雨辰的领口向下一拽，两个人的额头紧紧贴在一起，撞得姬雨辰眼前发黑。
“姬雨辰。”
程鹿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好了伤疤忘了疼。脸上那道疤，要不要再给你来个对称的？”
一听见这话，姬雨辰右边眉尾处那道疤痕就隐隐作痛。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停下舞姿，不少人看着空地中心的两个少年窃窃私语。
“程鹿，你他妈再嘴欠，老子把你嘴缝上——”
“哎哟，姬少爷！”
就在姬雨辰要发作的时候，酒吧经理适时出现打断了他的话。经理看着眼前的状况心中一紧，连忙上前给二世祖递台阶下：“怎么是您啊！都是自家人的场子，您给个面子，别在这闹啊！”
这祖宗要是搁他们酒吧闹起来，他们也就别在这条街混了，卷铺盖回老家种地去吧。
“关你屁……”姬雨辰回头，恰好看到经理身后的门口方向走过来的几个B国人。
漆黑的瞳骤然紧缩。
来者身高体壮带着墨镜，统一着装，毫无善意。姬雨辰抬头看他们的时候，那些人转头，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
程鹿正整理自己的运动外套呢，猝不及防被旁边这人拉着胳膊就狂奔而去。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