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连曜萧哥哥都不喊了?”
在梁临溪模糊的记忆之中,冉溪对陈曜萧平时是称呼“曜萧哥哥”的。梁临溪对于“哥哥”这两个字难以启齿,但为了不暴露身份还是说了一句:“曜萧哥哥,你来了。”
陈曜萧应了一声,伸手探了探梁临溪的额头,“你可以下床走动了,是已经退烧了?”
梁临溪这才知道,冉溪原本是生了病。兴许他是已经病死,自己才能借他的身体复活。
“我的病已经好多了,谢谢曜萧哥哥关心。”
“那便好。”陈曜萧说着,张开了手臂。
梁临溪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是要抱抱吗?
事实上,梁临溪原本是十分清冷的性子,并不习惯与人有任何身体接触。
梁临溪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忍了。正当他要靠到陈曜萧的怀里,就听到他开了口……
“你愣着干什么?”陈曜萧回头看了一眼正站在原地的梁临溪,“还不给孤宽衣?”
“……好。”梁临溪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陈曜萧的意思,有些尴尬地上前去解他的衣带。
然而梁临溪从前身为皇子,宽衣这种事,只有别人伺候他,哪儿有他伺候别人的份儿?像皇子这种阶层的人,服饰又繁杂,层层叠叠,梁临溪做起这事来还真可谓是笨手笨脚。
“怎么?”陈曜萧狐疑地看着他,“病了一回,连衣服都不会脱了?”
梁临溪只得更加努力地去解陈曜萧的衣带,却反而打了个死结。
“行了行了,”陈曜萧忍无可忍地抓住了梁临溪正在动作的手,“别忙活了。”
“……!”梁临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手给狠狠抽了出来,脸上也无法控制地掠过一丝红晕。
一时间,陈曜萧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原本他的力气是比冉溪大很多的,只是梁临溪那一瞬间的动作太过用力,他一时没有防备,梁临溪这才能将手抽出。可是,是什么让梁临溪的反应那么大??
“对不起……”梁临溪回神之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连忙向陈曜萧道歉,“我刚从病中醒来,一时有些失神。”
因为有些紧张,梁临溪一边说话一边下意识地抠着指甲。这是他平时的小习惯。
“病久了就能连如何宽衣都忘了?”陈曜萧的目光落在梁临溪的手上,愈发狐疑,又莫名地有几分悲伤,“罢了……星竹。”
“殿下有何吩咐?”随着陈曜萧的呼唤,叫作星竹的丫环立刻推门进来。
“替孤宽衣吧。”
“是。”
星竹做起这种事倒是很熟练,很快就顺利地帮陈曜萧脱去了外套,然后退出房间。
“就寝吧。”陈曜萧和着中衣躺在了床上。
梁临溪也不动声色地躺在了他旁边,但他内心实则很惊诧——
陈曜萧晚上到一个男宠那里过夜,就是为了和他和衣而眠啥也不干?
不过他心头又松了口气,他在内心深处也根本不想碰陈曜萧。
看着侧躺着的陈曜萧,梁临溪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这时,陈曜萧忽然翻过身来,和梁临溪四目相对,梁临溪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靠得如此之近,心情莫名紧张起来,陈曜萧有力的手一把搂住他的腰。
梁临溪感觉腰间一阵酥软,身体忍不住颤了颤,陈曜萧突然说:“你自己说病好了让我过来陪你,说自己没有我睡得不安心,现在我在你旁边怎么又不睡了?”
“抱歉,曜萧哥哥,这病病得让我有些不习惯身边有人抱着我,你可不可以下次再这样,今天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
“一个男宠还跟我提要求,不过,你这张脸果然很像他……不枉费孤养了你这么久。”
“像谁?”
“已死之人罢了。孤今天也没兴趣和你腻歪,明天早朝还要进宫商议要事,二弟最近又不知道在谋划什么呢。”
陈曜萧放开了梁临溪,侧躺到了另一边,很快就睡着了。
梁临溪转头看向陈曜萧的熟睡的脸,居然说自己像死人,心想不如此刻就掐断他的脖子……
但转念一想,只杀一个太子又有什么意思呢?想真正地报仇,应该搅得陈国内乱,搅它个天翻地覆。
眼下还是步步为营,不能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