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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四章彩铃的故事言情番外,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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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醒了?”张文清一见她醒来连忙上前,端着一碗温热的中药,见彩玲在打量自己的衣服连忙解释道,“姑娘放心,我没看,是请了隔壁的大婶帮你换的衣服,你的伤我已经请了大夫帮你开了药。”

彩玲哦了一声,目光流转将一屋子的场景尽收眼下,地方虽小却异常干净,屋内甚至飘浮着淡淡的墨香,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和些许字画,赤着脚,彩玲走到桌前将一本摊开在书桌上的书拿了起来,上面的字迹未干…

张文清略显尴尬的笑道,“昨日看书看完了也忘记收了,让姑娘见笑了。”说着将一件衣服披在彩玲肩上,“姑娘快去床上吧,本就受伤了,若是再着凉了可不好,对了,你家在哪呢?休息一晚,明日我送你回去吧,你娘会担心的。”

彩玲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清丽的容颜被摇曳的火烛印现几分阴影,轻声开口,“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没有家。”

张文清愣了愣,没想到平日古灵精怪的女孩身世竟如此悲惨,心底无端涌起怜惜,却不知该如何宽慰,只叫出姑娘二字,便不知如何接下去。

“文清,我嫁给你好不好?”彩玲俏目对上张文清的眼睛,认真的开口。

张文清吓了一跳,凝视着眼前脆弱的娇俏容颜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自己或许在初遇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沉默一会,终于握上了彩玲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穷秀才娶亲本不是件稀奇事,若娶的是个绝世美女那可就是一件顶大得事了,一时间张文清和彩玲便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重点,说什么都有,有的道彩玲是天仙下凡,有的却说她是狐媚子惑人。

这些谣言并不妨碍两人的感情,彩玲在巷子口摆了粥摊,两人便起早贪黑的做粥,顺带着卖卖糖葫芦,经过巷口的时候,人们总能看见长相俊秀的秀才将一勺勺热粥喂到红衣女子的口中,而女子也是掏出香帕为他擦擦额头的汗,好不恩爱,简直羡煞旁人,有人打趣问道,“文清啊,你什么时候和你家的美娇娘成亲呢,可一定要记得请喜酒。”

两人但笑不语,粥摊的生意足够两人维持生计,多余的彩铃都一一存下来给张文清进京赶考用。

这日,张文清收了粥摊趁着彩玲做饭的功夫去了一摊街道口的金饰店,前些日他在这里花钱让人打了个铜质的戒指,准备送给彩玲,两人都要成婚了,自己连个定情信物都没给她,想起来便是一阵内疚。

刚出了店门,张文清便被一个道长叫住了,“年轻人,我看你妖气缠身,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张文清一脸的莫名其妙,道长看了眼他手中的戒指叹息道,“定是那妖物无疑了,年轻人,你家里的可不是人,会害了你的性命的。”

“道长胡说什么,我娘子可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张文清气愤道,不欲理睬这人。

老道也不多说,取出一包药粉倒了一半在自己的掌心吃掉,剩下的递给张文清,语重心长的道,“这乃是专门对付妖怪的药,凡人吃了没事,妖物吃了,必定现出原型,你那么信任你的娘子,可敢把这东西让他吃了?年轻人,人妖殊途,老道是为你们好,若是错了,老道自当道歉。”

回了家,张文清一眼便看见在灶前忙前忙后的彩玲,想到了道长的话,一狠心将药粉倒入了茶杯中。

“文清,你回来了?”彩玲抹了抹额头的汗,笑道,“饭一会就好了。”

张文清勉强笑了笑,将戒指送到彩玲手上,“玲儿,我给不了你别的东西,这戒指你收下吧,等以后有钱了,我一定给你买最好的首饰。”

彩玲将指环戴在手上,娇声道,“说什么呢,只要是你送的,都是最好的。”

张文清看着开心得彩玲,不知道忽然有些愧疚,其实是妖是忍又有何妨啊,彩玲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顺手将桌上的茶杯端了起来,“别喝!”张文清惊声道。

“怎么了?”彩玲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张文清强笑道,在心中安慰自己,没什么的,自己的玲儿不会是妖物,凡人喝了没事的。

彩玲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一饮而尽。

“快去把菜端倒桌上,吃…”话未说完,一缕鲜血顺着彩玲小巧的下巴流了下来,腹内传来的绞痛感让她不可置信的望向张文清。

“孽障!这次看你怎么逃!”断喝声蓦然出现,牛鼻子道长两指点额,腰间的竹剑风驰电掣的扑向彩玲。

“不要——”张文清双目血红的看着竹剑直入彩玲心房,而彩玲躲也不躲,只是伤心欲绝的望着他,目光凄艳的让人心碎。

剧痛让彩玲口中发出凄厉的尖啸声,求生的本能驱逐着她逃出屋子,她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这情爱的滋味当真是好苦,自己马上就要与他成亲了啊。

昏暗的小巷,被金光照亮,断喝声入惊雷响起,染满血色得人影被困在金光里苦苦挣扎。

“收——”竹剑随着老道的手势自彩玲胸前穿去,带起唿啸的风声。

正是那时,一道白衣闪过,将罗裙染血的女子护在怀中,先前还来势汹汹的竹剑,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老道大惊,只见眼前出现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清幽的脸上无悲无喜,无情无欲,并无什么气势,偏偏压得他将想要怒斥的话吞了回去,转而客气道,“阁下手中乃是妖物,还望不要插手。”

狐王目光清冷的看着他,薄唇轻动,“三息之内,滚,否则死。”话说的平静,其中的杀意却让人遍体生寒。

老道略做犹豫,不甘的看了眼彩玲,拾起断裂的竹剑,转身离去。

狐王目光移到对面的张文清身上,并不利却如淬火的青锋,让人格外胆寒,张文清俊秀的脸上有歉疚亦有挣扎,他想要开口,动了动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文清…”彩玲虚弱的笑了笑,摊开了手掌,里面是一枚指环。

“玲儿,你真是…妖怪?”许是一时接受不了,张文清眼神仍然有着几分不可置信。

“文清,我…”彩玲咳出一口血,软到在狐王怀中,化为了一只火红的狐狸,叮咚一声,指环掉到了地上,一路滚到张文清脚边。

张文清惊异的啊了一声,强忍没有逃跑,狐王摸了摸怀中的火狐,心中叹了一口气,还记得那日女子笑靥如花,告诉自己要去人间尝尝情爱的滋味,这人间的情爱到底有什么好,人心是世界上最可怕的。

看了眼张文清,狐王淡淡开口,“不管她是什么,她都没有伤害你。”

听了他的话,张文清鼻子一酸,“你…要将玲儿带去哪里?”

回答他的只有巷内空洞洞的冷风,“玲儿,我不是故意的,玲儿…”张文清俯身捡起指环,想起女子音容笑貌,言犹在耳。“文清,我嫁给你好不好。”

“对不起,玲儿。”低低的悔恨声回荡再巷内。

狐族的小公主受了重伤,轰动了整个快活林,不少人咬着牙想为彩玲却被大长老得严令止住了脚步。

人妖相恋本就与世不容,大长老发了一通怒火,只当自己没生这个女儿,彩玲醒来后喝了药,恢复成人身,终日沉默着看着窗外冉冉下落的夕阳,不哭不闹,不发一语。任谁看了平日活泼的小公主变成这样都觉得痛心。

狐王去的时候,彩玲依旧站在窗前,单薄的身影被落日拉出一道阴暗的倒影,孤寂单薄。目光向外,看着人间的方向。过了片刻,彩玲才发现有人来了,“王——你来了…”一说话便牵动肺腑,又咳出一口血。

狐王只是看着她,问不出你好吗,任谁都知道彩玲道行不高,如今着了道士的道只是等死的份,偏偏她自己还是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

好半晌才开口问,“后悔吗?”

彩玲拢了拢散乱的秀发,伸出手,细白的手指上有一道极浅的指环印迹,“不后悔,兴许也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上了旁人的当,本来说好了要成亲的,却发生了这等事,至多有些遗憾。”望着狐王的目光忽然亮了几分,“王,你能帮彩玲了却这最后一个心愿吗?彩玲…彩玲想与他完成婚礼。”

不忍抹灭彩玲眼中得希冀,狐王点了点头。

带着彩玲离开快活林,重新回到凡间,狐王发现愈是离家近,彩玲便愈开心,刚走到巷口便听见人们的议论。

“张家文清怎么了?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烂酒鬼呢?”“他家里的漂亮得小媳妇也不见了呢,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作孽哟,成了这幅落魄样子!”

听了这话,彩玲心中大急,顾不得身体的虚弱,几乎跑着进去,刚进家门,便听见里面穿出得怒骂声,“没钱还喝什么酒,我就不信找不到一文钱。”

本就是一贫如洗的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原本放置这书本的桌子摆满了空了的酒瓶,几个五大三粗的对着烂醉如泥的人拳打脚踢,然而,那被打之人只知紧紧的握着手,口中不断得喊着,“玲儿…”

“他手里有东西——”有人眼尖发现了。

“掰开。”

两人压着他,另一个使劲的白,手掌都掰的发白,硬是没掰开,大骂道,“他妈的,怎么忽然这么大力气?”

“王,救救他。”彩玲哽咽道。

狐王随手将几粒石子变为银子将人打发走了,彩玲小心翼翼的将张文清扶了起来,给他擦了擦脸,“文清…”多日未流泪的女子,此刻已是泪流满面。

张文清努力得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脸上立刻浮现悔恨的神色,“玲儿,对不起,我,你…”结巴了半天,最后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得女子,摊开手掌,手掌一片青紫,掌心静静躺着一枚指环,“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彩玲握着指环,狠狠的点了点头。

狐王站在窗外,看着彩玲脸上露出微笑,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等到将张文清扶到床上,待他睡下后,彩玲才出来去,对狐王道,“王,七日后,我想举办一场婚礼,你能来吗?”

如此确定日期,怕是知道了自己的极限。

狐王淡声问,“这是你想要的吗?”

“这就是我想要的。”彩玲回答的肯定,“但死无怨。”

七日不过是转瞬即逝。

狐王来的时候,小巷依旧冷清,彩玲得家却是张灯结彩,门里门外都贴了喜字。

看着狐王,一对新人连忙迎了上去,彩玲今日显然经过打扮的,穿着凤冠霞衣,美眸灵动,俏美异常,只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总如此还是掩不住高兴,整个人流露出喜意。

狐王看着她,知道她到了极限了,动了动嘴唇,说了句,“恭喜。”

“嗯。”彩玲点点头,苍白的脸庞飞起一抹红霞,流露出少女特有的娇羞,“今日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没有鞭炮,没有宾客,却有祝福,这就够了。

一场再简单不过的婚礼。

一对新人在狐王面前相交对拜,天做媒,地作凭。

末了,张文清拿出戒指,仔细擦了擦,虽是铜质的,指环却格外光滑,显然保养的极好,珍视的掀起彩玲的手,认真而又虔诚的道,“玲儿,这一世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一定对你好,努力的考上状元,让你过上好日子,以后,你去哪里,我便随你去哪,上穷碧落下黄泉,绝不负你。”

彩玲死命点头,泪水顺着脸庞滚落,一字也说不出,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张文清将指环轻柔的套在他的手指上。

礼成。

新娘倾身吻新娘。

一身香风过,张文清已经昏迷倒在地上。

彩玲还是笑着,泪水却是怎么止夜止不住,走到流清面前盈盈一拜,“王,彩玲有事求你。”先前压着的伤势此刻全部爆发,张口吐了一口血,溅了几滴血到狐王的白衣上去,仿佛雪地上盛开的红梅。

“说吧。”狐王的声音,清清静静,依旧没什么情绪。

“去年他考了乡试,我一直存着钱,就是为了他进京赶考,我知道以文清的文才一定能中状元。”彩玲从袖中取出一包银两,里面鼓囊囊的钱,转身放在桌子上去,又将桌子上得书本翻开,一页页翻过去,眼中有痛苦有不舍,最后化为淡然,目光定定的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张文清。

“我不要他随我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彩玲妍丽苍白的脸上露出明媚微笑,“他给我的已经够了,王,你帮我消了他的记忆吧。”哪怕他以后妻妾成群,我亦无悔。彩玲深吸了一口气,“王,帮我转告爹爹,彩玲不孝,不敢奢望他原谅我,但愿来世能报他的恩情。彩玲不愿他们看见我最后的样子…”

火焰自身体燃起,彩玲对狐王掀起红唇,“王,谢谢你…”

目光落到昏迷在地上的张文清身上,轻声呢喃,“不许长久日,但求与君共此时。”再也没有移开目光,在火中,如同折损的蝶翼片片破碎,直至,身体化为灰烬。

轰隆,轰隆,外面打起雷。

狂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地上得灰烬顷刻便消失,四散再空气中,大红的喜字吹落在彩玲消失的地方。

叮咚——

小小的指环掉落在地上,发出极轻的声音,狐王衣袖一挥,被布置的十分喜庆的屋子立刻化为原样。

俯身在张文清额上一点,叹息一句,“忘了吧。”

小小的指环随着狐王的离开消失在地上。

张文清再也记不起彩玲,再也不会知道曾遇到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她极爱穿红衣,她陪自己看过烟花为自己研过墨,她会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我嫁给你,好不好?

她所求的不过是一场婚礼。

不许长久日,但愿与君共此时。

作者闲话:  很久之前写的言情,其实文中有几个人都挺想给他们写个番外的,不要嫌弃啊!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