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撕破脸面
方才老夫人的话触动了老爷子，他此时苦苦相劝，就是为了给自己这个走错路的女儿一条活路。
若是能赶在卫肃回来处理此事之前求得汪芙蕖的谅解，让她帮着在卫肃面前撒谎，此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沈老爷子的眼神之中不知不觉地带上了一抹恳求，可是沈画鸢却丝毫不能领会其苦心，她看着眼前劝自己伏法的父亲，只觉得他是在将自己硬生生往绝路上推。
“父亲，直到现在我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却急着往我身上扣帽子。”
说这话时，沈画鸢的手不知不觉地攥紧了，她亦是十分害怕，但是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说自己不知情。
“你真是无可救药！”
沈老爷子说着，看向了老夫人，他的脸上写了满了恨铁不成钢，“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
老夫人也没有开口劝沈画鸢，她和沈画鸢想的是一路的，此事只要沈画鸢身边的人咬死了不说，即便她们怀疑，也拿不住证据。
自己的女儿顶多丢了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但是却不会有什么危险。
至于汪家那边，只要将来勤便走动些，汪芙蕖嫁给沈庭柏之后，自己给她撑腰、再给沈庭柏花钱捐个官，汪家人看汪芙蕖过得好，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
重重思虑在这短短时间内已经划过了老夫人的脑中，最后她才看向了沈画鸢，“若不是你做的，只管来这坐下便是。你说得对，清者自清，殿下乃是在朝为官的人，他定然能明辨是非，还你一个公道。”
说着，老夫人又看向沈云衣，眼神之中满是冷意，“便是要让画鸢替你担了这罪责，却也要讲求证据的，没有证据，我倒要看看谁能带走我的女儿！”
“祖母说的是。没有证据，自然不能随意攀咬。”
沈云衣微微一笑，她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过在姑姑被牵扯进这件事之前，祖母可不是这么说的，真真是叫我有些想笑。看来庶出的孙女在祖母心中，根本算不得沈家人。只有您一脉相承的，才算。”
这话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毕竟之前沈老夫人给老爷子下药的事情在沈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沈老夫人是如何想的，大家心中亦是有数，只不过都遮掩着，不曾如沈云衣一般说出来。
这话叫老爷子的脸色越发黑了。
这些年他知道沈云衣过的是如何水深火热的生活，全因她是自己的庶出二子所出。
为了老妻的体面，碍着汪家的地位，他一直忍让至今，可是先后经历了投毒、沈画鸢声名尽毁一事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看向沈老夫人的眼里带着浓重的不满：“这些年你在家中一手遮天，对云衣亦是多有苛责，纵容画鸢私下打压，我都忍了，可是如今你自己的女儿俨然是扶不起来的阿斗，难道你还要让整个沈家都为她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