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是梦
“她虽是庶出，但是为人、才情，品行，都不输世家贵女，况且这些时日她陪伴在儿臣身边，从无半分逾矩之处，很是得儿臣的欢心。”
卫肃看着萧德妃紧蹙着的眉，知道此事必然难办，但是他心意已决，“母妃若是不肯，那儿臣便去找父皇说道。父皇英明，定然不会囿于门第出身之见。”
说着卫肃就要起身，萧德妃心中正天人交战，没想到卫肃竟如此果断，她连声叫住他：“我还没有说许不许你，你急什么？”
“那母妃的意思便是答应了？”
卫肃回身看向萧德妃。
“一个庶出的女儿，怎的就将你迷得七荤八素？”
而且还是个无父无母的，萧德妃可不信这样的女人没有心机，她的眼神有些不悦，“改明儿你将她带到我面前叫我看看，若是言行举动入不得眼，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应的。”
“自然。”
卫肃倒不急，据他观察，沈云衣虽然在他面前时时有不稳重的举动，可是先前出入宫中的时候一举一动都挑不出什么失礼之处，竟跟那些自小便在宫中长大的世家贵女一般。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怀疑。
眼前的沈云衣，跟那个生于苦难、不得重视的沈云衣，不完全重叠，简直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走到沈云衣门前的步伐又停了下来，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沈云衣就已经从里面将门拉开了。
看到在自己屋外的男人，她有些惊讶，“殿下怎么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我？”
“母妃想见一见你。”
并未将自己想要将她扶正的事情告诉她，卫肃走进她的房间，这间房屋的陈设并未有什么变化，即便沈云衣如今备受家中恩宠，却也不见她将沈家人所赠的物件摆放出来。
眼见着卫肃的眼神在自己的屋中打量，沈云衣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能默默地跟在卫肃身后。
“其实孤一直不明白一件事。”
背对着她，卫肃看着窗前案几上放着的修剪好的花枝，他的眼神有些发冷，“你要如实回答我——”
“我正有一件事想告诉殿下。”
两人如此共处一室的时候，仿佛回到了前世无数个两人一同度过的时候，沈云衣垂着眼眸，她亦是犹豫了许久才决定将这件事说出来，“殿下，我一时间分不清，我是真的重活了一世，还是只是一场梦。”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话叫他蹙起眉头，一时间竟有些弄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就当是一场梦吧。”
若说重生一事，只怕卫肃会将自己当成妖孽了，沈云衣惨淡一笑，她回想起自己前世的隐忍，就觉得想笑，“梦中，我也是在殿下酒醉后被临幸了，我依旧如之前一般胆怯不敢说话，也不得殿下宠爱，殿下将我养在后院，待我十分宽厚，我也不敢有什么奢求，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下去直到殿下将我的姑姑沈画鸢、也就是你的正室娶回府中。”
“这不过是天方夜谭，你做了一个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