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示意端茶的下人退出去。
江月见状抬眼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也悄悄出去，临走前，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徐衍。
徐衍仿若未察觉到似的，只等人都走尽了，才开口道：“王爷是方才从宫中回来吗？”
“是。”江景的眸子闪过些什么，缓缓道：“本王此次进宫，有幸见了昭仪娘娘。”
江景一边说着，一边始终注意着徐衍的表情，却见他神情冷得像块冰似的，“噢？不知昭仪娘娘同王爷说了什么？”
江景实在是有些哑口无言，他捉摸不透身旁这人的心思。
半晌，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没什么，就是若昭仪与本王旧识，闲谈之间聊到了徐大人，有些可惜今日才有机会同大人单独见一见。”
“你试探我。”徐衍淡淡道，他在陈述事实。
四下无人，徐衍同江景对坐，他的眼神漫不经心的落在江景身上，言语之间却一点也不含糊，“王爷为什么要试探我？”
“是因为所有人你都记得，唯独忘了我，是不是？”
徐衍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他往江景身边俯身的时候，江景不只能看见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还能看见他修长洁白的颈，甚至能看见他精致又脆弱的锁骨。
他的耳根有些红，心下有些焦躁。
“我没有。”他艰难道。
徐衍闻言又直起身，“那就是所有人都能想起来，唯独想不起我。”
江景这下说不出什么来了，因为徐衍猜的没错。
他骗不了他，江景想，在这人面前，他好像很难说谎话，他心里照旧有个声音告诉他，别骗他。
“是，我想不起来。”江景缓缓道：“所以我们从前是什么关系？”
徐衍的手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再握紧，他神色晦暗不明，低喃，“江景，我等你许多年了。”
“什么？”他的声音太低，江景一时没能听得分明。
“我差点死在等你的七年又七年里，我要恨死你了。”
“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地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
江景看见徐衍的眼睛红了，他看见徐衍慢慢抬起手，将自己禁锢在桌椅之间的方寸之地，一只手按在他脑后，发了疯似的欺身压住他，唇齿辗转着吻他。
他不知道，他唇齿之间就是徐衍的牢笼。
江景仰着头，是个被迫承受的姿势。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江景有些心悸，又有些为难。
然而他放在徐衍背后那双打算推开他的手，来回挪移几番，到底还是在感觉到徐衍身子震颤的时候，轻轻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