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几乎要为戚若这个小女儿哭瞎了眼。
“混账，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戚樰大发雷霆。
戚夫人连日来日夜伤心，眼周红肿。
只听见戚樰怒道：“北境战场哪里是她一个女儿家该去的地方？她去添什么乱？我戚樰一世清名都毁在这个女儿身上了！”
“借口在佛寺为她的夫君祈福？谁教的她这样胆大包天，出了这样的事，宁国公府怎么看我？朝廷百官怎么看我？”
“怎么看你？还能怎么看你？不就是拿眼看你吗？”戚夫人抹了抹眼泪，冷声道：“女儿家怎么就上不得战场？霍家那个女将军不也是女儿身？更何况宁国公府怎么会因为这个给你脸色看？若儿是为了他家世子去的战场，情深义重，他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霍钦，你还有脸提霍钦！你且看这满京世家贵族，有哪家的公子肯娶她？”戚樰盯着戚夫人，眼神冷得很，“再说那孽女擅自往北境究竟是为了世子还是另有其人，你心里比我清楚！”
戚夫人闻言瞪大了眼。
“如此孽女，早年就不该被送回来。”
“戚樰！”戚夫人伸手指着他，手指颤抖。
“若儿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的亲生女儿。”
戚樰一脸的无动于衷。
戚夫人恍然回想起从前戚若在她身前袒露心迹的模样，心如刀绞。
北境大悦战败。
宁国公世子战死沙场，世子夫人殉情而亡。
霍钦不敌。
匈奴大军自北境南下，三日之内，直捣京城。
江景这才问徐衍要不要回京。
“好。”
匈奴大军攻破城门进入京城的时候，祁镇翊还在金銮殿中自顾自地做他皇位永固的美梦。
应潇陪他一起，陪他大大醉三天三夜，她一直在祁镇翊身边，挡着殿外十万火急的消息和觐见。
直到殿外的景安也知晓了前因后果，再也按捺不住地冲进殿来。
“皇上！”
“皇上！”
仿若万鬼齐哭。
祁镇翊的头还疼得很，“怎么了？”
“报！”
“禁军告急，匈奴大军即将攻破城门。”
钟鼓长鸣，祁镇翊一下子清醒起来。
他没听错？
侧头看去，面露忧色，急得团团转，应潇还坐在他床边哭的梨花带雨。
祁镇翊有些恍惚，“玉儿，你莫哭。”
他板着脸，“命禁军力守城门，决不能后退一步。”
京城兵力不多。
祁镇翊心中其实也仓皇得很，他听得殿门蓦地打开，走进来个仪容华贵，却面色难掩凄惶的女子来。
这是苏贵妃。
祁镇翊道，“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