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一远把门关上，出门了。他还是坐在后座上看了一下门口，等车子彻底离开才把视线收回。
梁牧白回客厅里收拾桌子，他看了看时间，打开了窗户通通风，刚打开窗，一只黑猫从窗户那里蹦了进来。
黑猫舌忝了下爪子，蹲在窗户的光里，喵喵叫了两声。
“好久不见。”梁牧白轻声说。
真的很久不见，梁牧白却不能和这些老朋友叙旧了，物是人非，如今他们的立场全变了。
“队长呢？”
“睡着呢。”梁牧白说，“这么多年了，你没找到合适的容器吧。”
“嗯，找不到。”
“她不应该醒来的。”梁牧白说，“她的体质改变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让她睁开眼睛看看，她很想回到的老家，应该也大变样了吧。”黑猫说。
“你特意把她放在108号那里，因为那里是那位建筑师后代的家，祖辈继承了来自深渊之下的结晶矿物。”梁牧白说，“我以为她不在了，没想到还活着。”
黑猫很努力了，挣扎了这么多年，可是，没什么意义。
“最后的实验是什么？”
“最后她的实验是消除深渊物质的影响。”梁牧白说，“如果你们不把她从容器里放出来，她沉睡到彻底抹除负面影响的时候，也许会有成为普通人苏醒的一天。”
“零并不是想害我们吧。”黑猫说，“我总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努力回应我们的每一个要求。现在却想通了一点。”
“他确实被设定了某些程序，不过发明者明显有优先项，零是一个服务型的仿生人，他最初与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满足人们的愿望。”梁牧白说完却笑了一下，眼睛里散落着一点光，“不过，都不重要了。”
因为一切已经结束了。
属于零的故事已经埋葬了，那就是他的归宿了。
“对不起。”黑猫用爪子梳了梳脸，不知道这是不是猫本身的习惯。
如果没有当初那些事，梁牧白不至于会度过这么悲惨的过去，死去活来，简直就是噩梦的循环。
梁牧白没什么表情，很多事情发生了，事后都是些废话，改变不了什么了，他问：“厨房里还有早餐，要吃点吗？”
“不了，我想让你帮个忙。”
“……”其实梁牧白已经知道对方的来意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面和队长道歉，你能让我去见她吗？”
“你和他们不同，并不渴望永生，或者改变世界。可是，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吧，关在这容器里也许会沉睡很长的时间，甚至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