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还没半条街，小少爷手里的东西就已经攥不住了，堆了一半到喻慎言手里，喻慎言笑着接过。
“剩下半条街下回再吃，”喻慎言挑起温晏剩下的一个小生煎包塞进口中，“容易浪费。”
温晏看他神情自若地吃着他余下的包子，喉结不自觉滚动，口里还没嚼碎的食物顺着蠕动的食道落入腹腔，惊得隔壁的胸腔连带着一颤。温晏偏过头，红着脸“嗯”了一声。
喻慎言带温晏走到街道尽头，一间破落的学校挤在其间。
“什么戏剧学院，”校牌前面两个字磨损得厉害，温晏看半天没认出什么字，“这是哪？”
“周皓的梦想发源地。”喻慎言定定地看着那块牌子，像是再看位似曾相识的老朋友，眼神平淡无波，脸上挂着的笑柔和似暖光。
门口保安亭里的保安哼着小曲，翘着腿闭眼假寐，大有他们闯进去也不管的架势。
但喻慎言没有进去，带着他往校后走。走到一处僻静处，喻慎言熟练地在墙边垒起几块砖，撑手跳了上去。
“来。”喻慎言越上墙头，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向温晏伸去。
温晏呆愣着看他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感觉眼前的人好像被周皓附体似的，这怎么看怎么不喻慎言。
“你这是……惯犯吧。”温晏愣愣地开口，握住喻慎言伸过来的手。
喻慎言喉咙里滚出一声笑，也不否认，拉着温晏的那只手发力，把他带了上来。
跳进去是操场，也没见着多少学生，喻慎言就这么带着他逛。
校园里面如同他的外貌一样的老旧，打眼望去，教学楼的墙皮都落了不少。
“这是我周皓妈妈当年上的大学。”喻慎言挂着笑往前走，晚间的风轻轻拂过他的发梢，带走一波又一波的疲惫。
“也是我干妈。”看温晏一脸疑惑，喻慎言开口解释道。
温晏点点头，却也没开口多问，他直觉这位在喻慎言和周皓心里十分重要的女性，应该是出了点事情的。
喻慎言从进入这条老街起，脸上平淡却真实的笑就没消过，但这笑里又含着股浓烈到让人无法忽略的忧伤。温晏怕自己无心的询问，会挑起或愈合或血淋的伤疤。
“带你去个地方。”喻慎言转脸看着温晏笑，拉起他往前走。
“嗯？去哪？”
喻慎言不答，带着他往一栋楼去。迈步往上走，一直爬到楼梯尽头，是一道铁门。喻慎言走过去，在铁门的墙壁拐角站定。
这栋楼的陈旧比其他地方更甚，那扇铁门所在的墙壁拐角，已经出现了裂痕。
温晏就这么看着，喻慎言在那裂痕处掸了掸墙灰，抠出把小钥匙，打开了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