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商量学校
蛋在锅里待了足够的时间，已经边缘焦黄了，殷染眼疾手快，拿筷子夹起放进准备好的盘里，忽地就笑出声，“刚刚可是你说话耽搁了，我也说过这蛋不一定能煎好，焦了不能怪我啊。”
路盎匀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大腿处，轻应一声。
把锅洗好，再装满三分之一水，殷染在路盎匀的指导下，从油烟机一排的悬空柜子里翻出一筒面，他边下边问，“你经常大晚上跑厨房来找东西吃？”
没人回应。
殷染转过头，看出男人眼里的困惑，顿时反应过来：他这个“佣人”身份是不应该同“主人”以这般口吻说话的。
于是换过话题，捞起一把面问他：“这些够吗？”
男人这回高冷地点了下头。
等待锅里水慢慢升温沸腾要一会时间，殷染暂时不太想和路盎匀说话，即使他希望与他熟悉起来，能够深入了解这个对他而言有不同含义的男人。
锅底冒出点点白色小泡泡，迅速升腾到表面，白色雾气从盖边缘挤出许些。
殷染看着，微微走神，他想：路盎匀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书里那样轻描淡写几笔，他看到的是一个周身被静环绕的人，你看他一眼，就忍不住心平气和下来的一种如沐清风的寂然感。
直到他接风宴在小树林那个夜晚，路盎匀多了一份活气的散漫闲适，那是一种人的全面感，多的是有血有肉的烟火气。
下午在路家老宅边遇见他，也许是刚睡醒的迷糊气，也可能是被看到出糗的抗拒感，虽然他觉得不太可能，但总之路盎匀的态度就是和现在一样：安静、面无表情、一身疏离气。
殷染来到殷家有一段时间，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一些豪门名流秘闻。他格外留意关于路盎匀的消息，听见有人说他狂暴蛮狠冷漠残恶、情绪不定。
多少不信。
直到听见水沸腾的咕噜咕噜声，殷染才反应自己走了会神，再看向锅里——面软了些，还需要再煮一段时间。
殷染背对着路盎匀，轻声说，“我们之前见过的。”
路盎匀正百无聊赖地看着锅下跃动火苗，轻飘飘回应，“如果你说下午的事——我知道。”
“不是下午，”殷染顿了下，转身看他，“你今天……”
他卡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完。
他其实想说，你今天怎么没笑了。
明明在宴会那时小树林，那样慵懒柔软笑，好像他们的关系都近了一步似的。
但是事实上，他无论是作为路盎匀眼里的佣人，还是殷家少爷的身份，都不能问出这个明显带着强烈隐私亲密性的问题。
就如同他说的那般，他们也只不过是见了一面的陌生人。
尽管现在算第三面。
话断得突兀，但路盎匀好似没有注意到般也没有开口询问。
殷染迅速把煮好的面捞起放进调好的汤汁里，再把煎好的鸡蛋放在最上边。他找到筷叉，询问，“到哪吃？”
味道闻起来还不赖，殷染也没有想到自己来到这里，做的第一餐是给路盎匀的。
站在一边看男人吃完，殷染没有主动问口味如何，路盎匀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把吃完的碗筷放进水槽，殷染想尽快回房间睡觉。看过时间快接近两点，就刚刚站着的期间他已经打了几个哈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