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顾温山合上了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便显得有些尴尬。
过了许久，戚妄才再度开口：“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就是真的来看望我吧？”他小酌了一口茶水，声音轻缓面容平静，差点就让顾温山难以质问了。
“咳，一半一半。”顾温山用咳嗽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平心而论，他并不是不愿意前来探望戚妄，毕竟对方还是为了他才受的伤，他若是不怀感激之心那可真是有些白眼狼了。但是只要他们私底下相处，那必定是尴尬大于一切，更遑论顾温山马上就要说出更让双方削面子的话了。
“那就说说另一半缘由吧。”戚妄闲适的望着顾温山，他其实已经差不多明白了顾温山前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他父母虽然不赞成他喜欢男人，但是也向来不会让他这么个独苗受到委屈。所以……
“迟哥最近正在处理一个项目，但是合作方却临时变卦，把原本谈好的价钱提高了不少。我听说，戚家刚从国外回来就开始有一些动作了，所以来问问你，这个公司是什么来头。”顾温山的问话巧妙，但是戚妄听进耳朵里还是觉得十分刺耳。曾几何时，顾温山也是这么为了他质问别人的，可现在，让他护在身后的人却不再是他戚妄了。
“你觉得呢？”戚妄撑着下巴反问道，他这个样子就好像是自虐狂一样，非要从自己喜欢的人的口中听到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戚妄，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不要再牵扯无辜的人了吧。”他们都是聪明人，顾温山叹了一口气，不愿意再搪塞不清了。
“你觉得是我。”戚妄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迟哥向来脾气平和，我想不到会有谁这么针对他。”
“哦，所以脾气不好的人，是我了。”戚妄点点头，道。
“……戚妄，别让我为难。”顾温山语气轻缓，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
“温山，你才和他在一起多久呢？就要为了这么一个外人来质问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我?”
“喜欢这个东西，和在一起时间多久是没有关系的。”顾温山道，“就像你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喜欢你，但也只是将你当做兄弟的喜欢，而不是想要谈恋爱的喜欢。”他深深地看向戚妄，对方却垂下眼睫，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
“是，没有错，让迟羽难办的就是我。”过了半晌，戚妄终于和顾温山对上视线，“温山，你不是说你一向讨厌依靠别人的男人吗？现在你还不是为了他来找我对峙。难道他让你帮他解决这件事情，就不算是依靠你、麻烦你了吗？”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导致他的眼眶都有些泛红。